原身死后魂魄不散,只盼着儿子能好好的。
却没想到,她眼睁睁看着苏家家破人亡,儿子也被逼到绝路,。
往日风姿绰约渊渟岳峙,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儿子,沦为大臣豢养在府中后院的男宠,因姿色而被当做玩物进献给天子,意图讨得天子欢心。
原身是这个时代非常典型的普通村妇,她没有什么筹措满志的野心,也看不到太长远的东西。m。x33yqx?。??m
她这一生,最值得称道的,就是嫁了个老实本分的丈夫,对自己不说温柔似水多好多好,至少是尊敬自己的,不会动辄对自己大打出手,呼来喝去。
以及,她有一个非常出色的儿子,儿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也是她看得比自己命更为重要,仿佛眼珠子一样的存在。
然而就是她爱之如命,视若珍宝的儿子,却被苏香云毁了。
原身不甘心啊,她心里恨、怨,等见儿子背负满身骂名,虽因天子圣明而得善终,却终生郁郁寡欢,孤独终老后,这恨和怨越强盛,又因为机缘巧合,碰到了路过的阎君,这怨便彻底成型,怨气滔天。
【这算是小加班吧,但本质上还是带崽,我觉得你很有天赋,你可以的。】
‘不是,就没人能治她?’
【当然有人能治啊,可这可是沾了阎君气息成型的,和阎君怎么也有着几分香火情,治了她,万一惹得阎君不喜,那不是损失大了吗?
咱们就不同了,咱们本身便是为着委托而来。
她的执念不过是因为眼看着儿子的一生都被人毁了,所以才这么大怨气,你护好他儿子,这执念自然就没了,她也就平静了,平静了自然会去地府报道。】
许愿有些无言。
本朝名为大周,周帝姓赵,男主楚王名为赵嘉澍。
大周天子手中握有黑衣卫,其性质与大明锦衣卫相当,是天子手中的一把利刃。
说到底,其实就是皇帝养的狗,皇帝让咬谁,就咬谁,半点不打折扣。
若是惹得天怒人怨,皇帝便杀条狗平复一下朝臣们心中的怨愤,然后重新养一条。
黑衣卫被所有朝臣所看不起,曾经作为读书人中的一员的苏腾,偏成了被天下读书人笔诛口伐的黑衣卫统领。
而且,他还是由因姿色而入宫,被进献给皇帝,最终却成了黑衣卫的,在朝臣们眼中,他们就连和苏腾同处一片天空下,都觉得恶心,肮脏,有辱斯文。
楚王得天子信任和爱重,其余藩王在封地中不得外出,楚王却被留在京城常伴天子左右。
苏腾专门盯着楚王针对,因为归根结底,是楚王害得苏家家破人亡。
是楚王的手下,将苏母打得半死,不治而亡,也是因为要讨好楚王,管辖苏家村的县令,才会诬陷他入狱,使他遭受牢狱之灾,又见他姿色不差,将其贱卖给路过的行商,让他辗转去了京城,入了朝中大夫,出了名的媚上的王大人府中。
他和楚王,说句不共戴天丝毫不为过。
倒是苏香云,从始至终,都觉得苏腾针对楚王,是因为对自己情深不寿念念不忘。
为此楚王在成功踹掉天子为他挑选的楚王妃后,迎苏香云进府,两人还数次因为苏腾而争吵不休。
大抵是楚王吃醋,苏香云哄,这么个流程。
现下的时间线,是在苏香云捡回来的男人恢复记忆,不告而别,而苏香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从而开始有意接近苏腾,对苏腾示好的时间段。
这个时间段里还生过一件,让愿身对苏香云看不顺眼的导火索的事件。
这件事便是苏香云的母亲,陈寡妇上门大闹,非说苏腾欺负了自己闺女,要苏家负责。
当时原身被生生气晕过去,还是老实本分的苏大赶回家,见老妻被气得面色惨白人事不知,了火,抡起锄头就要弄死陈寡妇,这才把陈寡妇吓走的。
因为许愿来了的缘故,气晕过去的原身现下又清醒了过来,就是眼前一阵晕眩,还是难受得紧。
陈寡妇还在那儿哭嚎,吵得人头疼。
接收完了原身记忆,许愿推开搀扶着自己的年轻媳妇,转头回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握了一把菜刀。
周围人大惊失色,惊呼:“使不得使不得,苏大家的,为这么个货色不值当啊,有啥话好好说,实在不行,咱们去请县老爷做主,可千万别冲动。”
许愿微笑,手里握着菜刀,对准无辜可怜的鸡,痛下杀手,一手捏着鸡翅膀,一手手起刀落,鸡头落地。
周围人:……
所有人为之一静,效果拔群。
陈寡妇也不哭嚎了,眼里又惊又怕,看许愿一手提鸡,一手拿刀朝自己靠近,不自觉后退,结结巴巴道:“你,你别过来啊,我,我可不怕你!”
许愿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亲家母,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你先前一口一个我苏家得负责,我家苏腾欺负了你家闺女。
这姑娘家的名声最为重要,你这个亲娘都这么说了,无论苏腾是否真的欺负了你家姑娘,这婚,咱们两家要是不结,那恐怕很难收场了。
我高兴啊,我即将有个儿媳妇了,要知道,这十里八村可都晓得,我当年生腾儿的时候,伤了身子,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我把腾儿,看得那是比眼珠子还重要。
腾儿的媳妇,我自是得紧着些的,这不,我特意杀了家里养着下蛋的老母鸡,以示对亲家母你的重视,你该高兴才是。”
陈寡妇还在后退。
她高兴?她高兴个屁。
杀鸡谁家没杀过啊,村里还有屠夫,谁家养了猪,杀的时候都是请的屠夫呢,可谁家杀鸡能杀得这么气势汹汹?
人家杀鸡那都是拿刀抹脖子,你丫直接剁脑袋,你要不要先低头看一眼自己脸上身上溅上的满身鸡血,再说你这是因为重视和她闺女的亲事啊喂!
许愿往前一步,陈寡妇就往后退三步。
许愿脸色一沉,不高兴了,举起刀:“亲家母,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