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要是还不信,那成,今儿我算是全了你家的颜面,哄着我阿娘,说我过得很好,我婆婆待我也好,你也是。
可你既然不信的话,下次我便如实告知,就说你当初哄我说替我打理许家家业,等待我阿兄归来,你必会双手奉还。
这一打理,许家就改了姓,原本忠于许家的老人,一个个都让你排挤走了,如今剩下的,全是你的人。
你喝着许家的血,吃着许家的肉,你看我阿娘知道以后会不会找你算账,到时候你可别哭。”
许愿说完冷哼一声,一副有恃无恐,我有靠山我横着走的螃蟹模样,横行霸道地走了。
在场竟然无人敢出声,也无人敢拦住她。
如杏儿这样的人,是第一次知道连家和许家的隐秘。
但提到她的时候,面对连枝看过来的目光,杏儿还是难掩惊恐地点头证实了许愿的话。
然后她就被连枝一把推开了。
但杏儿都顾不上连枝的行为,满心震惊。
今儿这个瓜,真大。
等等,这么大的瓜,她吃了不会有事吧?
算了,语气担心吃瓜会不会把自己吃死,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吧。
真的会出现一个青色的巴掌印吗?
好可怕啊。
不行,得偷偷出府去庙里拜拜,她什么都不知道,往常最多不过是出口奚落主母几句,犯不上因此而弄死她吧?
杏儿因为惊恐而六神无主,她这番表态,却无疑越证实了许愿的说辞。
连枝口里还在怒斥胡说八道,嚷嚷着许愿蛇蝎心肠,竟然诅咒家里闹鬼。
说归说,但他却命人把屋里的蜡烛尽数点亮了。
屋里灯火辉煌,灯火通明,屋外却是黑漆漆一片。
看着看着竟然感觉外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自己一般。
连枝打了个寒颤,连忙让人打着灯笼走在前面照亮黑暗,然后去往自己老娘的院落。
那儿原本是许家二老的住处。
等等,许家二老的住处?
连枝走到一半,脚步一转:“娘她老人家肯定早已经歇息了,我便不去叨扰她了,有事,明日再说。”
然而连府曾经是许府,连枝越住越觉得害怕,还是让人掌灯,完事出了连府,径直往周围寂静漆黑一片,唯独那一条街有一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青楼去,就在青楼住了一晚。
甚至于担心自己丈母娘和岳父跟了过来,连枝头一次进了青楼只是单纯睡觉,而没有要任何一个姑娘作陪。
老鸨还想推荐自家的姑娘,让连枝一通怒骂。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老鸨:……
神经病啊,往日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连底下姿色平平的小丫头都不放过,都要扒拉两下,今儿个在这儿装起了正人君子?
心里骂归心里骂,老鸨面上仍旧是带着满脸的笑,连枝怎么要求她就怎么做。
留在连府的连夫人也没睡好,白天惊怒之下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只记得她让人去叫了自己儿子。
我儿呢?
我的好大儿呢?
怎么还不来看我?
莫不是让那老姑婆给害了?
我的儿啊!
连夫人猛地起身,然后伸手摸索,一摸索,就摸索到一片冰凉。
“来人,来人!快来人!!”
连夫人惊慌大叫。
外头却无人应声。
连夫人晚上睡觉呼噜震天,睡得还死沉死沉的,原本外头守着的婆子,早就养成了确认她睡着,就去偷懒吃酒的习惯。
眼下原本守在外间的婆子人都不在,她的呼喊自然唤不来人。
无人应答,连夫人越惊恐。
她蓦地想到,这床还是许家二老住的床,上好的金丝楠木做成的大床,上头还有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木香味。
她何曾见过这种好东西,听闻说,金丝楠木,是帝王用的东西,许家二老竟也能用,许家二老用得,她难道便用不得?
别说床,这里头的一草一木,哪样不是人许家的。
连夫人霸占了许家的一切,这些花花草草一草一木,她也没有贸然让人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