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埋头苦干,这次就不是磨洋工,而是在认真干活中。
干了小半天的活,终于把地翻完了。
张涛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家里走,一路上觉得手心疼,脚板也疼。
手心已经能够清晰看到被磨出了好几个大大的水泡。
张涛那叫一个心疼,他的手啊。
这手是拿笔签天价合同的手,而不是在这儿种地干活磨出水泡的。
张涛气冲冲地进屋,狗子猛地一声恶狗咆哮,吓得张涛手里的锄头猛地落下,刚好砸在他自己的脚上。
张涛嗷呜了一声,坐在地上抱着脚哼唧。
恶狗见状却没有趁他病要他命,而是原地蹲坐了回去,偶尔投过来的眼神中,仿佛满是鄙视。
张涛:……
嘿,这破狗,今天非得吃上狗肉不可。
张涛才起身,许愿端着一盘搭配十分丰盛合理的饭菜出来了。
有肉有水果。
张涛连忙迎上前去,却现许愿和他擦肩而过,端着吃的去了恶狗面前。
恶狗尾巴摇得像是螺旋桨一样欢快。
张涛眼睁睁看着恶狗把那份馋得他不停吞咽口水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
张涛冷哼一声,对着恶狗翻了个白眼。
他才是爸妈的亲儿子,大宝贝,小棉袄,你不过就是一条狗,以后爸妈留下的东西,你一分钱都别想沾边。
这么一想,张涛顿时神清气爽,趾高气扬地进了屋。
进屋一看,屋里冷冷清清,想象中知道自己回来,所以特意做的满汉全席一样丰盛的大餐没有看到。
家里更像是完全没有开火的样子。
张涛不由得愣住,转头出门问许愿:“妈,咱几点吃晚饭?”
“晚饭?已经吃过了啊?”
“吃过了?”
“对。”
“我呢?我还没吃啊,没留我的份?”
“哦,忘记家里还有一个你了。”
张涛生气:“你记得狗都不记得我,我才是你儿子啊,狗又不是。”
“狗听话,亲儿子不但不听话,还不是个东西,换你你记谁?”
张涛:……
他生气地一脚踢在门上,下一刻又一次坐在地上捂着脚痛呼。
这个家,冰冷得让他心里寒。ιèèи。com
等到老张喝完茶回来,看到蹲在门口吃泡面的张涛,还以为自己走错门了,退出去了又觉得不对,重新走了进来。
他没和张涛说话,转头问客厅里看综艺的许愿:“他怎么回来了?”
“不知道。”
“是不是又是问你要钱的?我跟你说,你可不要糊涂,被他一磨就心软掏出最后的棺材本,全都填进他那个窟窿里。
这种事是会上瘾的,你让他尝到甜头了,这次你帮你还债,下次他还照样欠一屁股,完事了又来让你帮他还,长此下去,他这个人就彻底废了。
你要帮他可不是爱他,是在害他。”
“成成成,挪开一点,挡到我看电视了。”
老张无语了一瞬,背着手去看自己的狗。
那狗是被狗贩子抓到要卖到狗肉店里的。
当时不但脏兮兮的,还是个癞子头,满身虱子跳蚤。
老张倒是不嫌弃,非说那狗看到他就流眼泪了,有灵性,让狗贩子敲了一笔竹杠,把狗救了下来。
完事以后老张同志赶了回时髦,带着狗去了躺宠物医院,然后对着人家寄养在宠物医院的猫猫狗狗好一顿rua。
后来养了几个月,这狗从最开始狗见了都摇头的癞子头,变成了如今这个满脸狰狞的高大恶犬。
当然看习惯了还是觉得它很可爱的。
就比如老张。
老张最开始给狗喂好吃的完全是偷偷摸摸的状态。
显然,同辈人对于猫猫狗狗这种生物,当然也有喜欢的,但是肯定不会照顾得像是城里养的宠物那样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