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没跑,反而和人家玩了一整个通宵?”
老张没好气地问他。
张涛缩头:“爸你不知道,你就在村里都没出去过,今天闹事的时候你也不在现场,你给人家修车去了,根本就不知道那什么龙哥他有多凶。
我怀疑龙哥肯定杀过人,是个杀人犯。
他和他的小弟往我面前一站,当时张光亮眼看就要走了,还喊了小三他们,龙哥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小三他们不走,张光亮就自己走了,我也想跟着一起走,可是龙哥瞪我,他的眼神告诉我,我敢动一下,他就能当场拔刀弄死我,我怎么敢动。
倒不是我怕了,我是想着爸妈你们啊,你们要是没了我这个唯一的独苗苗,你们二老百年之后怎么办?
我想到这里,我就没动弹。
再说了,什么玩一整个通宵,我就玩到天黑赢了一天,天黑吃烧烤,烧烤还难吃,吃完就没我事了,我没钱。”
张元看他一眼:“那你怎么还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我在旁边看他们玩啊,张纶借小三他们钱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像是一个套……”
张涛话还没说完,张元打断他:“我怎么听三儿他们说,你也想借钱,张纶不借给你,觉得你还不上而已。”
张涛恼羞成怒:“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张元切了一声,压根不把张涛这个小叔放眼里。
张涛怒气冲冲:“爸你看他,当着你们面他都是这么对我的,背着你们,他做得更过分,简直就不是个人!”
老张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顺便捡了几颗油炸花生放入嘴中,随后才不紧不慢地出声:“想摆辈分的谱,那就拿出当长辈的样子来,你这个模样,让人怎么敬你,敬你吃软饭还是敬你欠一屁股债?”
张涛:……
“反正我就是没被骗,我机警,不像三儿他们一样,傻得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一旁看电视的许愿都给听笑了。
不过她看的大都是搞笑综艺,有时候还会笑的前仰后合的,张涛倒是不觉得许愿是在笑自己。
“要是有能够让人倒霉的法子就好了,对付这种渣滓,就应该用这种法子叫他们倒霉一辈子。”
许愿笑完继续凉凉出声。
“迷信!”
老张脸上满是抨击意味。
许愿并没有参与讨论的意思。
早年城市规划,家家户户都成了拆迁户的时候,这种骗局就时兴过。
混子打听到哪家拆迁,拆迁能得到的赔偿款大概有多少,这家人又是怎么选择的,家中都有什么人,然后就开始设套。
设套的目标,大都是年轻人。
老人也有,不过老人少,老了老了还是个混子的比比皆是,但这类人不用专门下套,那钱该留不住的照样留不住。
而且老人到底阅历更多一些,保不齐就看出这是个套来了。
年轻人就不一样,涉世未深,家里又是骤然有钱,很容易就膨胀起来。
其实那笔钱放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啥也不是,但世界上人口这么多,有钱人才占多少比例?
这年头还有活活饿死的人存在呢。
城市里还能看到流浪汉,这几年少了些,早些年流浪汉到处都是,到了晚上就会现,天桥底下,公园里,或者是人家关店歇业的店铺门口,总能躺着那么一两个人。
家里得了拆迁款,全家人想着换个大房子,都美滋滋的呢,结果家里的小子让人下套,和人赌博上头,把钱输个精光。
这个时候把人打死也无济于事了。
还是那句话,并不是每个人都懂法,到了现在,受害者远不如施害者懂法。
诸如龙哥等人,他们知道这玩意不受法律保护,但他们也知道,这些人哪怕对法律一知半解,也应该知道聚众赌博是犯法的。
参与赌博的会被警告训斥,组织赌博的,还可能坐牢。
平时不接触这些的,对坐牢和犯法这种词汇,天然就犯怵。
更何况龙哥不是什么好人,这人真就和张涛臆测的一样,手上犯着人命。
龙哥早年跟着自己大哥混道上,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后来明国抓得狠,早年叱咤风云的大哥要么无了,要么进去踩缝纫机踩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