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身在地狱,仍旧心向光明,有人身在光明,心里却一片黑暗。
张涛甚至思考起了哲学。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过了不久,张涛暗戳戳告诉陈林,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陈林啧了一声:“那姑娘可真倒霉的。”
“不是陈哥,我在变好,我有改变,你是最清楚的才对啊,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啊抱歉,一开始的固有印象如此,一时间没回过神。”
张涛哼了一声,拿眼偷偷看陈林。
陈林被他看得一脸莫名:“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那个,陈哥,欣欣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有担当,孝顺,好看,人品好,不过就我的看法,真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她怕是也不会想到这些条条框框。
男生女生不都这样吗?没喜欢的人的时候,问理想型是什么,说得滔滔不绝,结果遇到喜欢的人了,什么理想什么条件,就统统都成了浮云。”
张涛给陈林递烟,闻言如有所思:“陈哥你听起来,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
“有个屁,有感而而已,你怎么这么有精神,今天砖看来是没搬够。”
张涛默默转身洗漱睡觉。
其实他当年可没有这么精致,晚上那都是不洗漱的,后来渐渐地就被陈林带着跟着一起讲卫生起来了。
眼看快过年了,张涛算了一下自己还的债,叹了口气,也不说喜欢谁不喜欢谁这个话题了。
倒是隔天陈林多问了他一句,那姑娘是谁。
张涛没说话,一脸落寞。
陈林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至少你是真的有所改变,将来你肯定会遇到一个好姑娘的。”
“哇……”
张涛抱住陈林大哭。
陈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推开对方,又感觉这小子好像忒可怜了一点,最后还是没有推开他。
眼看快过年了,张涛叹气,他倒是时常和家里通话,从一开始好逸恶劳,满腹怨气,总怨恨着家里怎么就没有选择要钱,到现在的心如止水,和父母之间也变得和谐起来。
然后他就现,家里竟然还给他寄了东西。
以前他其实也有这个待遇,不过他一向没觉得这有什么,甚至还觉得烦,那城里什么没有,稀罕家里这点子吃的,还总给他寄,他往哪儿放啊,看着都觉得碍眼好吗?
后来家里不给他寄了,他只觉得轻松。
回家一趟,再次出来之后,因为正经搬砖的缘故,倒是认识了不少人,看人家逢年过节,不是收到礼物就是接到电话的,就自己冷冷清清的,张涛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直到他开始觉得以前的自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是个混账,于是有意识放下身段,变得耐心,而且主动关心家里人之后,关系才开始缓和。
现在他倒是不必羡慕其他人了,因为他也是有家里人关心的崽。
张涛的变化别说许愿,老张都有所察觉。
偶尔喝了一两杯,老张还会一脸欣慰地和许愿说:“臭小子长进了,开始学好了。”
许愿对此通常不表什么意见。
其实她有更合适温柔一些的方法可以尝试改造张涛,但是,许愿的底线,一个是炼铜,另一个就是父母并没有亏欠子女,子女却极度不孝的不孝子们。
她天然看这两类人极度不顺眼。
前者尤慎,落到许愿手里,这类人,基本没有抢救的必要了,毕竟他都不当人了,那还有什么抢救的必要。
直接送火葬场都是对其的一种仁慈。
只可惜,这类罪行在律法上,是达不到死刑的标准的。
张涛犯了第二个忌讳。
动手打自己年老的母亲,自己的老母亲还没有丝毫对不起他的地方,这小子没被送去火葬场,已经是因为他是任务目标的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