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一共八个小时治疗了63人,我们按照一小时八个人来计算,你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也就是144个人,你知道现在每天榕树病侵染的土地是多少吗?
五百平方公里,五百平方公里,相当于14o个标准足球场大小,如果按照现在平均耕种能力,相当于6ooo人一年的口粮。
那里是联邦最重要的粮食产区,如果再不控制住,耽误了春种,那么上面只能用往年的余粮,但是你知不知道,现在联邦的粮食红线已经被破了,因为上一年才完全解决的丧尸病毒。
为了144人,明年,或者干脆是今年要饿死上千人,还有正在蔓延的榕树病,我来告诉你最近每天的感染人数—469,现在被感染的都是士兵,他们带着职责站立在那里,压缩着污染源范围,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庄群。
至少没有时间陪你去矫情,如果你想救就去救吧,我不会阻拦,但是撤离的时候不要磨蹭,你耽误的每一分钟都是前线士兵用性命换回来的。”
龙说完继续指挥手下碎纸,他的办公室已经开始腾空了,该运走的东西已经在运输的途中,士兵们如释重负,有些人则似乎是劫后余生的相互拍着肩膀。
“那他们怎么办,那是一个个人啊,怎么能用数字去衡量,你们难道至少没有任何计划吗?”
“计划就是使用许愿机纠正这里的错误,也许他们会存活下来。”
“也许!!”庄群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但是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去指责龙,至少对方干的事情符合逻辑,也符合职位。
或许说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方法,庄群自己才是妇人之仁。
只是他就是不甘心,他努力了这么久,都成功了,但是被告知此刻还只是站在半山腰上,甚至看不到阳光。
“是的也许,我现在要工作了,庄群先生,先感谢您在此次危机中对于联邦应召的响应与付出,上面已经下通知,等到正式统一授勋的时候,您会获得一枚岚山勋章。”
龙说完,示意庄群可以离开,男孩浑浑噩噩的走出办公室,头顶越过云层的太阳显得如此刺眼,刺眼的好像是辐射的光芒。
路上的士兵和实验员在看见庄群的时候纷纷立正敬礼,这位不老泉可是扶大厦于将倾,力挽狂澜的大佬,要不是他,现在大家估计还要熬不知道多长时间。
而且最为愿意长时间待在危险的一线从事工作的神秘学家,这让这些士兵和实验员都由衷的敬佩,尤其是在见过庄群不要命的时间表的人更是如此。
“长好”
……
“长好”
……
“总工好”
……
庄群感觉每个尊称都好像在用利刃刺入他的心脏然后再拔出来,嘲讽他的无能。
房间内,庄群将多恩几人挡在门外,然后靠在门后抱住自己,将脸颊埋在膝盖里面。
他已经拼尽全力了,现在还剩下什么,他还能干什么,他的承诺,他的信心一次次都被打破,告诉他,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看着那些被困在隔离区的人变成大榕树,然后被军队的燃烧弹点燃,依稀间他又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尸体堆,一股极致的恶心感让他开始干呕。
“庄先生,我是佩兰特,您在吗,卡多要撑不住了。”庄群的意识被一声急躁的敲门声打断。
随后是争吵和拉扯,骚乱之后回归平静,庄群去卫生间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