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虫海安静的等待着它们的敌人,庄群平静的来到那似乎蔓延到天际线的虫海边缘。
要说没有震撼的感觉是不可能的,但是数量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对单体而言实际上威胁度就没有了。
这里的虫子即使再多,在单位空间之中可以对他进行攻击了不得就是二十只,远程攻击不仅无法伤害到他,反而会为他清理周围的虫子们。
瘟疫显然也没有准备用这些虫海来对抗庄群,准备好的杀手锏是那些在天空中漂浮着的战将。
庄群看了看身后远端天际线上安静站立的部队,后悔不应该带他们过来。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打一场防守反击,用精锐占据滩头,诱骗这些战将配合虫海进攻,到时候庄群就会先干掉几个战将。
只可惜没有了先知的预言知晓未来走向,对方的战略定力超出了他们的预估,瘟疫稳住了基本盘,了解了自己的核心目的之后,围绕核心需求完成了布置。
少年手臂上的护臂缠绕在指尖,随后于手掌之中汇聚出来一道红色的闪光。
虫海也是由生物改造而成的,为了加强战斗能力,瘟疫敲掉了这些兵器的部分恐惧。
但是恐惧同样也是用来提高兵器保存自己的重要方式,完全没有恐惧的兵器不仅会有极大的消耗,甚至会出现集体自残的现象。
此刻那缓步走向它们的存在太过于恐怖,庞大的虫海随着那道相比较于它们而言小小的身影前进,开始躁动起来。
即使压阵的战将一直在尽全力压制着这些躁动的小家伙,但是也无济于事。
最前面的虫子被后面的同类挤着向前,只能尽可能的扩展自己的躯体,以此表现自己的强大,试图吓跑对手。
这些虫子们有的高高举起肢体,炫耀着露出自己锋利的,亦或者致命的武器,有的张开甲壳,露出后面比身体大一倍的翅膀。
对于这些大脑被定向去除掉,脑子被从物理层面制定了战斗程序的兵器而言,虽然不清楚恐惧为何物,但是身体的本能告诉它们,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焦炉。
瘟疫终究无法掩盖生命本身对于生的渴望,那是铭刻在基因和肉体之中最纯粹的欲望。
这些前线的虫子们开始躁动起来,随着终焉缓步走进,原本整齐而静谧的营地就好像炸鳞的鱼一样膨胀了起来。
漂浮在空中,最靠近终焉的战将之一的白洛的注意力则是在此刻转移向了前方的那位前辈,那是现在留下来的战将之中战斗力最强的一位。
即使是中央服务器,为了保障它的战斗力,也选择只是替换了一小部分对方主宰的组成部分。
此刻这只体态修长的多翼生物正在缓缓的颤抖着,对方生在后方的一对略显畸形的小翅膀此刻剧烈的痉挛。
白洛是一个没有眼珠的巨大球体,围绕着球体缓慢旋转的是三个环状结构,它虽然没有眼睛,但却是显存所有战将之中最擅长观察的一位。
此刻所有的战将都在害怕,它们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镇静。
是的,终焉杀不掉中央服务器,但是在死前拉着现存的九成战将一起下地狱还是完全办得到的。
“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存在。”白洛看的更清楚,它第一眼扫视到那个缓缓走向它们的存在之后,就依照本能不再去关注对方,而是用视角的余光小心探查。
巨大的能量平静的在对方的躯体之中流动着,就好像一枚太阳被塞入了一只茶杯之中,此刻这个茶杯则是稳当当的落在一名老汉的手中,被轻轻把玩。
这种举重若轻的感觉,让人感到一丝丝对于未知的极致恐惧。
它们可不是下面那些从培育到被扔入回收炉榨干最后一丝价值,最多也不会超过十个月的工具。
同样的,它们也更加可以感受到这股直接的,死亡的威胁。
就在白洛尽全力不去观测对方的时刻,下方出现了骚乱,压迫到了极致,自然就是爆发的时刻。
下方的虫海就好像一个没有疏解方式的高压锅,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虫子们用自己贫瘠的脑袋无法理解这种过于复杂的威胁。
最终,一些虫子开始崩溃,它们肆意的攻击起来了周围的同类,进而引发规模更大的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