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依然是这样过着,但是我明白,此刻这个家里面,只剩下我一个人类了。
那晚的辗转反侧之后,我发现自己可以看见人们身上的光点,那是被替换了的人的标志。
笔记本上是一个又一个人名,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尝试去阻止那些东西占据人们的身体,我曾大声呼喊,小声暗示,随后第二天那些被我“诅咒”的人却在大家看来起依然健康。
最终在那位姐姐平静中带着笑意的眼神里,我选择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挣扎。
只不过笔记本上的人名还是一个一个减少着,最终没有人了。
除了我和那个还是只会尿尿玩泥巴的傻小子之外,整个小镇就没有人了,只有每个月过来一次的老头还在。
当我看见他们准备侵染老医生的时刻,最后挣扎了一下,那一次老头没有被杀掉,而在老医生带着空荡荡的糖袋子离开之后,傻小子的父母将他带入了房间,随后人们带着憨厚的,亲切的,功利的,热情的,灵动的笑容走进了我。
我发了一次烧,烧的很重,是占据着父亲身体的那个东西带着我去找了老医生,然后我才活了下来,此刻我就像一只被人类饲养的肉宠,不知道什么时候主人会腻歪,然后将我端上餐桌。
也许,愚钝本身是一种另类的祝福吧,我看着那愚钝的同龄人,选择和他一样愚钝下来。
但每当看着夜色降临之后,那飘动出大家体内的光点,我还是会做噩梦,夜色是他们的游乐场,也同样是我的噩梦。
白天所压抑下来的,终归会在夜里复苏,然后以此往复,直到麻木为止。
世界似乎就变成了这样,它们并没有立刻杀死我,或许不再应该进行反抗,外面的世界,又能有多少的幸存者呢?
我的噩梦在老医生再次到来之后迎来了转机,那是一个闪耀着光芒的少年,它们在害怕他,我很清楚,所以我要接近他。
刺破那帷幕的,是锋锐的利剑,远端的天际线被点燃,夜色在我的眼里从未有过的如此明亮,就好似那多年前在被窝里祈祷的神明,终于回应着羔羊的嘶鸣,选择将力量降下于此。
我的生命开始于那场雨,我还记得黑夜中被闪电划开的黑色幕布,那是童年压抑的结束。
他将外套递给我,带着那炙热到让人感到灼烧感的白光离开了这里。
而再一次相见的的时候,已经是多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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