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夫人正火时,宋昭来了。
如果是唐泽照来了,她可能还会打怵一些。
毕竟昨晚唐泽照表现的很强硬。
真要闹起来,她遭不住。
但宋昭,她决计不怕的,一个孙媳妇儿而已。
想当初,林婉言那个国公府出身的儿媳妇,不也被自己稳稳压一头吗?
一个孙媳妇儿,能怎么蹦跶?
一个“孝”字,便能压的她动弹不得。
再立立规矩什么的。
想到这里,唐老夫人冷声道:“宋氏,进来也不知请安,你的规矩呢?”
宋昭并未理会唐老夫人,而是看向喜鹊一众人:“你们都下去。”
唐老夫人一愣,随即怒道:“宋氏,我和你说话呢。”
宋昭依旧无视,只是加重了语气:“都下去。”
唐老夫人更气了:“宋氏,你这是要在我松鹤堂撒野不成?”
宋昭眯起眼睛:“三个数,若不退下的话,一律按照违反府规处置。一,二……”
“三”字还未出口,屋内伺候的丫鬟婆子便赶忙福身退下了。
“都回来。”唐老夫人怒道。
“祖母叫她们做什么?有我这个孙媳妇儿伺候着不就行了。”宋昭看向唐老夫人。
“你想干什么?忤逆不成?”唐老夫人后退一步。
“祖母病了,我来侍疾。”宋昭淡淡道。
“我没病。”唐老夫人色厉内荏的叫道:“你快退下,我累了,要歇会儿。”
宋昭却径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悠悠的说道:“不,祖母确实病了,得了疥疮。此病过人,所以,我要封院。”
“你敢!”唐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
“祖母这话说的。”宋昭微微一笑:“您病了,要封院养病,还分什么敢不敢?我这是遵医呢。”
“哪个医说的?”唐老夫人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神医啊。”宋昭说道。
“胡说,她又没来,怎知我病了?我没得疥疮。”唐老夫人怒道。
“已经宣扬出去了。”宋昭说道:“父亲知道,二哥知道了,京城的人也都知道了。”
“因为祖母疥疮,所以泽照的承爵宴也取消了。”
“我已经命人写了帖子,送出去了。”
“你,你们到底想干嘛?”唐老夫人扶着桌角,气咻咻的问道。
“难道不是该我问问祖母,到底想干嘛吗?”宋昭的语气,陡然变冷:“桂枝嬷嬷可没给您背锅。”
唐老夫人心里一咯噔:“桂枝是我的陪嫁,她做错了事情确实有我的责任。”
“祖母,您就别嘴硬了,桂枝嬷嬷已经全招了。”宋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止是印子钱。”
唐老夫人心口跳的更厉害了:“今天起的太早,有些困乏了,我再去睡会儿。”
“祖母好大的胆子呢。”宋昭抿了一口茶:“掉脑袋的事情也敢做。”
唐老夫人脚下一个趔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今在我跟前儿,祖母能这般狡辩,等到了府衙,难道也要这么说吗?”宋昭问道。
“您觉得,府衙里的官,会信吗?”
唐老夫人猛地扭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你们想送我见官?”
“我说了,印子钱是桂枝所为,我不知情。”
“昨儿泽照也同意了不报官。”
“为什么又改?”
“我知道了,定是你吹的枕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