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面前的裴景安又恢复了冷面冷清的模样。
“长得确实不错,比我们圈里很多顶流都俊。就是穿得太古板了。”颜可上下打量了裴景安一遍,“姐,你喜欢他?”
“别乱说。”楚清歌掰过她的脑袋“我们走。”
走了两步还是气不过,蓦然转身,拍低一点颜可头上鸭舌帽的帽檐,冲裴景安道:“我今天是来陪她做检查的,她的职业不适合用自己的名字挂号。我就说这么多,你爱信不信。”
说完拉着颜可,雄赳赳气昂昂,留给裴景安一个昂着头的背影。
楼梯间里的阳光好像突然有了色彩。
裴景安伸出手,手上还有残存的,楚清歌手腕上的,雨后青柠的香气。
隐约想起,楚清歌说过,她绝不撒谎。
冷凝的五官依旧线条坚硬,只是褪去了冰冷。
手机在口袋里响起,是苏妍的来电。
裴景安接通,只说了一句,“我马上来。”
“阿姨一直在找你。”苏妍在诊室门口等着,见了裴景安,柔柔说,“看你刚才在8号诊室那里,是在等清歌嘛?她没事吧?”
“嗯。”
裴景安简短回答。
也不知道回答的是在等楚清歌,还是楚清歌没事。
苏妍咬了咬唇,不再言语,跟在裴景安身后,进了诊室。
已见白的女人见到两人进来,笑容灿烂绽开,热切招呼着,“这是我儿子和未来媳妇儿,医生你有什么事,跟他们说。”
“阿姨……”苏妍脸上浮起一抹薄红。
“妈。”裴景安眉心蹙起。
“好好好,年轻人比我这老年人还害羞,不说了。”裴母摆手,佯作投降,“医生你说,老婆子出去转一转,这么长时间在医院里,消毒水味闻着不舒服。”
医生点头表示应允。
待裴母出了门,医生把影像打印出来放到裴景安面前,“目前看来,情况不乐观。”
“你母亲已经是卵巢癌晚期。这本来就是女性三大癌症之一,治愈率非常低。早期没有现,现在有向盆腔脏器转移的趋势。”
“老太太年纪大了,手术的话,风险比较高,后续化疗也比较难熬。建议家属考虑清楚,尽早拿定主意。”
医生的声音影影绰绰的,听得不甚清楚。
从来思维缜密的大律师,耳中却一阵嗡鸣。
裴景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门诊大楼。
医院的后花园,苏妍正陪着老太太散步,摘下花坛里一朵玫红色的蝴蝶兰,别在裴母耳边,逗得老太太合不拢嘴。
“欸,景安,你看小妍给我别的这朵花,好不好看?”裴母特意捋了头,凑到裴景安面前。
“……”裴景安把那张诊断单收好,“好看。”
“好看?”裴母嗔了他一眼,亲热地去拉苏妍的手,“小子从小就不会夸人,看那表情也不像是觉得好看的……”
“妈。”裴景安加大了音量,把对面的两个人吓一跳。他收拾了表情,尽量说得不着痕迹,“我给您办了住院,调理几天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