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音低沉,如同下了蛊。
楚清歌坐在回出租屋的公交车上,还在懊恼自己刚才的没出息。
就应该回一句——
“吃完了自己去买,又不是不认识字。”
怎么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纯情女高中生一样,还没怎么肢体接触呢,自己就先吓跑了?
她毕竟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
楚清歌不可遏制地,想起了来君同律师事务所之前的那个疯狂的晚上。
那大概是她人生中做过的最冲动的一件事,借着几分醉意,檀香,雪松,摇晃的灯影。
指尖还残存着昨晚裴景安手腕上的残香,混合着鸡尾酒的浅淡气息,闻起来居然有点像那晚的那个人。
“啪!”
楚清歌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big胆!”
大佬只是昨晚喝多了,无意之中顾不得衣着整齐这件事情罢了!
怎么可能是这么不守男德的人?!
“丰茂百货,到了,开门请当心,下车……”
公交车报站器适时打断了楚清歌的胡思乱想。
第二天楚清歌拎着一袋薄荷糖,溜进了裴景安的办公室。
一夜过去,昨天还领带松垮,领口打开的大佬,今日又恢复了矜贵禁欲的模样。
白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领子用领撑撑起来,铂金的领夹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冷光。
听到楚清歌敲门,大佬坐在办公椅上,从面朝落地窗的角度转了半圈,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这次的案件……”
“这是你要的薄荷糖……”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声音交叠在一起,两人俱是一愣。
裴景安几不可察地轻笑一下,拉开抽屉,将那支旧的装薄荷糖的小瓶子放在桌上,推到楚清歌面前。
“都放进这个里面。”
楚清歌:“……哦。”
大佬果然还是那个有自己的执着的大佬。
“这是李诚送来的卷宗和材料,”裴景安又拖过放在最上面的一摞纸,“全都是复印件,做律师的,‘把当事人的证据原件弄丢’位列律师执业风险之。不过时间有些久了,如果有些字迹看不清,可以打电话问李诚。”
“好。”楚清歌点头,抱着厚厚一沓材料回了自己的工位。
十几年前的批捕材料和判决书写得远远没有今天的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