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翻开了自己手上长篇累牍的案卷材料,“江文,你是否承认曾经故意杀害被害人沈星洲的犯罪事实?”
这场拉锯战拉开了序幕。
江文的辩护律师抬头扫了裴景安一眼,又看向了江文。
大概每一个接触过江文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人的求生意志。
所以他不担心江文会说错什么话——生意人没有几个蠢的,当然知道该怎么说才对自己最有利。
检察官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何况经历了这么多案件,就算到了法庭庭审结束的那一刻,也有人跳出来说要反水的。
于是当江文的眼睛眨了眨,定定望着原告席上的沈星洲和检察官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就连审判席上的法官也停下了翻阅材料的动作。
江文咧嘴一笑,“是啊,是我杀的。”
“……”
“……”
“!!!”
连江文的辩护律师也没料到他的回答,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法官,江文他说的……”
“被告辩护人注意法庭纪律!”
还是审判长反应更快,“咚”一下,法槌再次一敲,狠狠地瞥了那律师一眼。彡彡訁凊
“什么时候动的手?”
“四年前的春天吧……”江文半扬起脑袋,呵呵一笑,“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你们不是有监控吗?自己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江文,如实回答公诉方的问题!”审判长很看不惯他这样吊儿郎当的态度。
只可惜现在,江文似乎谁都不放在眼里。
“你是用什么方式犯罪的?”
“这些你们不是都已经查出来了吗?”江文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我带了刀,带了锤子,埋伏在他上下班经常走的那条路上。哦对了,其实他上下班一般都是开车的,但是每隔一周,他会有一天下班很早,那一天他喜欢走回家。”
“这些都是沈星洲自己告诉我的,怪就怪他没事就喜欢跟别人聊天,什么话都说,别人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医院里那么多喜欢他的小姑娘,几乎人人都知道他的那点生活习惯,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都知道。”
说到这些的时候,江文对沈星洲投去了得意的一瞥。
沈星洲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但楚清歌看见沈星洲藏在桌面下的拳头无声握紧了。
甚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楚清歌扯了扯裴景安的衣袖,示意了一眼。
裴景安会意,将手掌盖在沈星洲的拳头上。
实际上,这场庭审对于沈星洲来说,也无异于将自己已经快要遗忘的伤疤重新提起。
检察官也感觉到了沈星洲的情绪,显得有些焦躁。
“你之后是怎么动的手?说一下具体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