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缭绕,这里是落基山脉的余脉,无数的山梁在地面上形成了道道褶皱,起伏间如高耸的斧刃,将这片天空切成了无数块。源自数亿年前的地质运动,最终形成了这北美洲最伟大的落基山脉,并且在以下数千万年中的运动,逐步形成了落基山脉在太平洋沿岸的庞大余脉,也造就了落基山脉主脉外的连绵辉煌。
这里是太平洋东部沿岸,属于加拿大国的领土,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这是一个因为落基山脉而闻名的山地沿海地区,巍峨的群山几乎将海岸与内6分隔开来,成了独一无二的沿海地区。但它却并不孤单,因为北美第一大岛屿温哥华岛就坐落在南边,无论上面的行省府维多利亚市,还是东北方向最大的城市温哥华,都是加拿大西海岸数得着的经济、文化、金融中心。
而这两座城市,距离美国联邦的华盛顿州,甚至不足一小时的车程。而那维多利亚市,甚至仅仅隔着一座算不得规模的海湾,就与华盛顿州的府西图隔海相望。它们曾经也有着良好的经济交流,让三座城市之间获得了充足的展,但随着北美洲第二强国,与世界两极之一的美国联邦产生了间隙,双方的交流中断后,就再也没能继续维护。
警惕的目光已经在两个巨人般的国家眼中出现,无论是加拿大还是美国联邦,都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身边的邻国。尤其是那加拿大和苏联人勾勾搭搭,甚至允许苏联人的部队驻扎到自己的国土上,尽管是一些偏僻的小岛,也依旧让近在咫尺的美国联邦,感觉到了某种深深的忌惮。
而就在温哥华岛的北方,太平洋中的夏洛特皇后群岛上,普伦科夫政委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寒霜。他微微转动那褐色的眼珠,面前的一片焦黑却让他的脸色越的阴霾,缓缓地朝着旁边吐了口吐沫,他似乎是对那燃烧的气味感觉到厌烦,用手捂住鼻子缓缓的问道:“从白令海峡司令部抽调来的精锐航空团,就这样全员阵亡?”
“除后方维修人员外,全部阵亡。”
就在他的后面,一个穿着文职军服的士兵正笔直的站立着,可是那两鬓的冷汗却随着时间而不住的流淌下来。可是他却擦也不敢擦一下,只是笔直的站立着,等这位普论科夫政委询问时,才能借着翻看手中笔记本的缘故而迅擦拭一下,但那微微颤着的声音也说明了他内心的恐惧:“还包括一个营的原导弹基地驻防部队。”
普伦科夫缓缓点了点头,就仿佛是听明白了那样轻轻地点着,但是他点头的时间却一直在持续,而他眸子当中的寒光却越的明显。然后他微微扭头,看着周围那一个个端着akm突击步枪,似乎是在警戒的苏联兵们,语气中带着少许不解,他没有回头却依旧是对身后那个文职士兵问道:“为什么那些后方的维修人员,没有随着他们的团长去死呢?”
他的问题让后面那个文职士兵脸上的冷汗更多,甚至那夹着笔记本的手都已经因为内心的恐惧而有些不听使唤。他只是一个自莫斯科军事学院毕业的新生,来到这个岛屿上还没有半个月的时间,但他却渴望这半个月的时间只是一种错觉,他想自己应该还在莫斯科的学院宿舍中睡着大觉,等待集合哨声吹响继续度过那美好而又紧张忙碌的一天。
“他们就这么死了,可真让我难为情。”
普伦科夫的脸上微微皱起眉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身子却直接转过来看着身后那一个个正耷拉着脑袋,在十几米范围外小心翼翼站立着的二十多个士兵。他们的脸上还写满了惶恐以及不安,这却让普伦科夫脸上越的皱眉起来,忍不住缓声道:“难道还要怪我吗?我只是去白令海峡开了三天的会议,回来之后就是一团糟。”
微微的摊了摊手,普论科夫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尤其是看着那一个个看向自己,目光中都带着哀求和渴望的二十多个苏联兵,很是夸张的瞪大了眼睛,摊手很无奈的说道:“真的要怪我吗?别这样,我们都是同志们,难道你们就这样没有一点责任吗?”那二十多个士兵脸上都写满了惶恐,可他依旧是点了点头,恰定的说道:“你们很有责任!”
“政委同志,请给我们,给我们一次弥补的机会吧!”
那二十多个苏联兵脸上已经出现了绝望,他们已经猜到了自己黑暗的未来,可他们却极不甘心。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出身边绝望的同伴们,他年轻而稚嫩的脸上带着坚定和决绝,鼓足了勇气对普伦科夫大声道:“请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愿意用我们的热血,来向苏维埃母亲证明我们的觉悟!”
“觉悟?”
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个走出队列的苏联兵,普伦科夫口中却咀嚼着那个绕口的词组。他移动脚步,却也缓缓向前走去,看着那个苏联兵,脸上也出现了某种笑意。可是他来到那个走出队列的年轻苏联兵身前,一把马卡洛夫手枪却出现在他的右手当中,毫不犹豫的就顶在那脸上还带着坚毅模样的年轻人额头,狠狠扣下扳机:“呯——”
清脆的枪声瞬间出现,那鲜红的血液和惨白的脑浆已经随着那乒乓球大小的血洞而喷涌而出,那个原本年轻的苏联小伙子则立刻朝着地上瘫软下去,那脸上甚至还带着决绝和坚定的模样。可普伦科夫的脸上却随着那枪口的余温而变得一片寒霜,他扭头扫过那一个个下意识朝着后面退去的苏联兵,声音却仿佛是在牙缝中挤出来的那样:“难道你的觉悟,比得上一个精锐的航空兵团?”
那二十多个苏联兵脸上越的惶恐,他们看着普伦科夫手中的马卡洛夫手枪,当然知道这种苏军标配的制式手枪,有着怎样的大威力。但他们的脸上已经带起了惶恐和绝望,因为周围那穿着差不多军服的苏联兵,却已经都端起了akm突击步枪对准了他们,甚至那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就仿佛是见多了这种事情那样。
“两枚大口径炮弹爆炸,真的是让人意外,而又觉得胆怯。”
微微的伸手摸了摸心脏,普伦科夫感觉着自己的心跳,看着面前那一个个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苏联兵们,脸上却又带起了一个微笑。歪了歪脑袋,他觉得有些索然无味,缓缓地朝着身后的文职军官挥手道:“将这群渎职的家伙押回西伯利亚,让他们在集中营去反省。”他说着,目光却看向刚才被他直接击毙的小伙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仿佛是理所应当的说道:“将这位被美国人陷阱杀死的同志好好埋葬,这是一位勇敢的英勇烈士。”
他身后那个刚刚才调至他身边的文职士兵,已经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只有脸上和额头上不住出现的冷汗,才说明他内心的激荡。而周围那面无表情的苏联兵精锐,则是立刻来到那具尸体旁边,拖拽着那两脚就直接架着,朝那还在燃烧着的森林处走去,同时毫不犹豫的就将尸体扔了进去,就仿佛是丢弃一只死猪那样轻松。
普伦科夫只是扭头看了眼那被丢弃进去的尸体,便有些不满的扫了眼那还在颤抖着两手,哆哆嗦嗦不知道怎么工作的新人,不由得缓缓叹了口气,目光看向那还在熊熊燃烧的森林,手却下意识的握紧,咬紧了牙关道:“我会将你们这群老鼠,一个个的抓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