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提及季长风,她的心情必定会受到影响,这一点她着实无能为力。
“驸马爷是季老将军和将军夫人的幼子,是被他们夫妻俩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算是季将军,也十分疼爱弟弟,驸马爷不懂揣摩人心,也不奇怪。”
春梅说的话,三分在理,七分乱扯。
也只有诓骗南宫静瑶而已。
偏偏公主殿下还信了,“当真?”
“奴婢怎会骗您?”春梅笑的温柔,主仆俩又靠近了些,“殿下您自己便是娘娘最小的孩子,娘娘是怎么待您的,您不会不知道。”
“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也对您疼爱有加。”
“您在娘娘和陛下心中是什么地位,驸马爷在季老将军和将军夫人那儿也是一样。”
南宫静瑶就这么被春梅给说服了,没有再去在意江韶的事情,春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感慨着她们殿下是真的长大了,要知道她从前,可不会注意到这些。
南宫静瑶的车架尚未到公主府,但府中的长山,已经快要受不住,只期盼着公主快些回来。
他当真是招架不住了!
实则季长风也未做什么折腾人的事情,他喜怒不形于色,便是心中有所不悦也不会折腾下人。
不过是将积压许久的公文全部都批示完了,让长山送去礼部。
长山接过心中甚是惊讶,“爷…现,现在?”
季长风听见长山的反问,微微掀了掀眼皮,“怎么?我现在使唤不动你了?”
“驸马爷息怒,奴才这就送去。”长山麻溜的抱着公文飞快的跑了出去。
往常的公务,他家主子哪里会有这般上心?
莫说是这会儿就送去,便是过两日都不见得会记起,还不就是想个法子把他支开。
至于是什么原因,长山当然清楚。
他们二少爷这性子,这么多年可真是一点也没有改变。
长山抱着礼部的公文走到外头,轻轻的咳嗽一声,将府中的家丁喊到面前来,事无巨细的吩咐,“你们几个小心伺候,公主也不知何时回来,若公主归来驸马有什么事,就去找春梅…”
长山说完后,就紧赶慢赶的出了府。
没有长山在身边一进一出,季长风只觉得耳边清净不少,但他很快就不习惯这份清净,公务已经全部都处理完了。
礼部清闲,每日并未有太多的事情。
季长风虽是礼部侍郎,但他还有个更响亮的头衔,是长公主驸马,便是他什么事都不做,也不会有人为难他。
只不过季长风虽不甚积极,但也不是好逸恶劳之辈。
礼部的公务,均能出色完成。
其实那些公文,当真不着急。
无非是一些常规祭祀的祭文,说的都是一些夸赞之言。
这么些年来并无新意。
季长风想到这里,又取出一尺白宣来,冬至快要到了…
季长风不知写了多久,当他将一尺白宣全部写满的时候,终于抬起头来,习惯性的喊着长山。
但长山不在,进来的是另一个在院中伺候的小厮,应是头一回被委以重任,神情有些忐忑,紧张道,“驸马,您有何吩咐?”
“…无事,你下去吧。”季长风看清楚来人才想起是自己将长山支开的,如今人还会回来。
小厮见季长风无事吩咐,倒也松了口气,“奴才就在外头伺候,若您有事只管唤奴才即可。”
季长风微微颔首,那小厮忙不迭的就要退出去,季长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让他站了站,“公主在何处?”
小厮从未想过驸马爷要问的是这个问题,心中略略有些慌乱,可他们在公主府当差,对主人家的行踪,自是略知一二的,很快小厮就沉着的开口,“回禀驸马,公主尚未回府。”
季长风的睫羽轻颤,吩咐小厮退下。
他看向桌面上的那一纸祭文,又一次低下了头,冷静的改了起来。
南宫静瑶回府的时候,长山还未归来,她并不知今日发生了何事,只是换了身衣裳,照例问季长风在何处。
“禀公主,驸马这会儿正在书房。”
并无任何意外的答案,南宫静瑶也只是略略的点了头,示意丫鬟自己知晓了,便没再理会,丫鬟看着公主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春梅对夏荷使了个眼色,让她带那小丫鬟下去。
南宫静瑶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子,让春梅将她头上的珠钗全部解下来,“同内务府说说,不要送那么多金的过来,坠的慌。”
春梅不住的忍笑,“殿下,旁人想要这金步摇,还没有呢。”
“可本宫脖子疼。”
春梅听见这话走上前去将公主的手拉了下来,力道适中的按捏起来,“奴婢来吧。”
主仆俩正说着话,就见夏荷走了进来,凑在春梅耳边说了几句话,春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夏荷,“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