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尽染让林妈告诉桃红,可以到府衙告状了,收到消息的桃红在出来的时候,林尽染和温晏礼已经不知道去向。
桃红将早就准备好的状纸拿好,一直向着府衙的方向前去,她明白,此次前去,不是生就是死,而且死的可能性还很大,但如果她不赌一把,她十死无生。
桃红来到府衙,来到登闻鼓旁,拿起放在旁边的鼓槌,费力的敲了起来。
当第一下敲响的时候,桃红知道了,她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想到她从出生起,只在亲娘还在的时候感受过几年亲情,后来她感受到的都是世间的恶意,所以今天她要为自己而战。
坐在后堂的江达,听到鼓声响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心说来了!
江达自从来到中泰府,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每天都被洛家那个二老爷监督着干事,他能从洛家的监视下查出不少东西,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前几天要不是有人救了他的夫人,现在的怕也没有心情来查洛家的事情了,果然洛家都是心狠手辣之人,能否扳倒洛家,就看今天来的人是不是给力了。
后堂的衙役都来到了公堂之上后,江达才从后面穿戴整齐的起来了。
巧的是,洛师爷不在,不过,谁也没有兴趣去找他,因此,一场没有洛师爷的公堂在悄悄的运行着。
两旁衙役喊过“威武”,江达让人把敲鼓之人带上堂来,跪在了公堂之下。
江达一拍惊堂木,“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桃花已经过了最初的害怕,她现在只剩下兴奋,终于有机会可以告洛家了。
“大人在上,小人是洛府的奴婢桃红。”
江达说:“你来公堂,想要告谁?”
桃红向上叩头,“大人,小人要状告洛府的三少爷为非作歹,枉顾国法,草菅人命,毁尸灭迹!”
堂口的老百姓惊的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这个叫桃红的丫环,这是不想要命,奴婢状告主家,还条条死罪,这真是活久见呀。
不过,听起来好爽是怎么回事,想让洛家倒台又是怎么回事?
江达在上面装模作样的说:“下跪桃红,你可要知道,奴仆状告主家,已是有罪,需杖责三十。”
桃红点点头,“小人知道,但是小人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被抢进洛府后枉死的女子,还有府内那些被打死的姐姐们,等三少爷伏法之后,即使让小人死,小人也甘愿。”
江达说:“说得好,既然如此,那杖责之事延后,你先行禀报。”
桃红将手中的状纸举过头顶,“大人,这是小人托人写的状纸,请大人过目。”
江达命人拿过来,上面写的很清楚,洛家四少爷抢了多少女人,杀了多少府中之人,都埋在什么地方,一目了然。
虽然江达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他看到这个数据,也是惊得一身冷汗,“师爷,全部记录在案,将状纸好好保管。”
府衙内并不只有一个师爷,一直都有好几个,师爷也相当于知府的智囊团,不可能让一个人一手遮天,只不过,洛师爷利用家势跋扈罢了。
江达还没有宣布案子怎么进行,就听到外面又有人敲响了登闻鼓,江达平时不太喜欢这个声音,但是今天他都觉得这个鼓声就是天籁之音。
江达命人带上来,来人正是冯云,他来状告洛家四公子强抢良家女人糟蹋至死。
江达将收上来的状纸仔细看过,也让师爷收好,想要出具搜捕令时,外面又响起了鼓声。
就这样,左一个,右一个,整整一上午,鼓声没有断过,有的状告洛家四公子,有的状告洛家五小姐,有的状告洛家抢人田地,总之所有能告的都告了。
洛家的小姐们欺男,洛家的少爷们霸女,这在中泰城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只要是状告的,江达根本不问真假,也算了做了一回昏官。
江达看着这么厚的状纸心花怒放,太好了,洛家要不死,那就只有他江达死了,可是他江达不想死,所以只好让洛府去死了。
“来人,给我包抄洛家,搜府!”
一声令下如山倒,知府衙役倾巢出动,一起涌向洛家,周围跟着无数的老百姓,那壮观的样子,百年难遇。
一个上午都在审理洛家的案件,洛家此时早就得到了消息,家中的奴仆慌成一团,只有洛大老爷气定神闲,他洛家辉煌了近百年,岂是他一个江达可以扳倒的。
当人群来到洛家门口的时候,现洛家闭门不开,江达让人前去叩门,他作为正义的一方,一定要先礼后兵。
只是不管他们如何叩门,门内无一丝动静,江达知道,这是洛家在给他们下马威。
江达站在洛家门口的下马石上,总算能让多数人看到他了。
“各位乡亲,现在有几十人状告洛家,我们如今按照规矩先行扣门,洛家就是不开。
我怀疑洛家正在清点财物,想要私自潜逃,所以官府要撞开此门,非是官府不讲道理,是洛家不配合,请各位乡亲做个见证。”
能跟着过来的老百姓,那可都是对洛家敢怒不敢言的,能在府城长久居住的人,多少都受过洛家的欺辱,巴不得洛家倒台,现在有知府大人给他们出气,那当然不能给大人拆台。
老百姓欢呼相和,纷纷说知府做的对,他们已经先礼后兵了。
江达本来就是做作样子,早就想着撞开洛家的大门了,所以讲完后,立刻吩咐人撞门,只是洛家的门太硬人,他们怎么撞都撞不开。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有一个出来说:“大人,小人有一计,可开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