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在前面开车,车子飞一般地行驶在车辆稀少的大道上。
薄司寒坐在后座,将曲忆忆抱在怀里,她身材纤瘦,骨骼均匀,又生了病,毫无攻击力,抱在怀里就像是一只温软的小猫。
曲忆忆很久没有梦见过妈妈了,嘴里轻轻呢喃着,眼角无意识的划过几滴泪珠。
衣衫上的水迹晕染开,女人低低地抽泣声传来,薄司寒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别哭了,烧退了就带你回家看妈妈。”
女人像是得到了什么安慰,收住了泪,往他怀里又拱了拱。
因为烧的难受,曲忆忆根本睡不着,意识一直是半清醒的,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想睁开眼。
她知道薄司寒抱着自己来了医院,迷迷糊糊地任由他抱着自己做检查。
当针头没入皮肤的时候,曲忆忆回笼了些意识,有些费力的抬起眼皮。
“喝点水?”薄司寒递了一杯放着吸管的水过来。
曲忆忆此时确实口干舌燥,她歪着头吸了一口。
见她不再喝了,薄司寒将水放到床头,起身要走。
她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声音沙哑中透着虚弱,“你能不能不要走?”
曲忆忆也被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惊住了,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的脆弱,她突然间就觉得委屈,无助,想家。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世界,没有一个相熟的人,这些日子,她相处最多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虽然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他是个冷心冷清的大反派,可脆弱无助时她还是本能的依赖他。
男人被她拉住的手翻转过来,掌心向上,握住她的手,“手别动,我不走。”
薄司寒又坐了下来,拨了个电话出去。
曲忆忆不是完全听得懂,但是她知道他是在沟通工作上的事情,未了,还特地在电话里嘱咐,让带个暖手的东西来。
热水袋塞到手心的时候,曲忆忆的烧已经渐渐退了下去,她睁开眼,男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抱着个笔记本电脑,一看就是在工作。
医院的椅子普遍都比较矮,男人那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可是又要顾及搭在腿上的电脑,坐姿看起来就很不舒服。
曲忆忆撑着手肘从病床上坐起来,床铺与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薄司寒抬头,现她醒了。
他放下手里的电脑,走过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曲忆忆接了过来,握在手里迟迟没有送到嘴边,她抿了抿唇,“谢谢你。”
薄司寒身形一顿,除了睡完的第二天她对他说过一次谢谢,后来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这种客气又见外的话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
“想吃点什么?”他没有接话,转而换了个话题。
他这么一说,曲忆忆觉自己是饿了,可是烧了一晚上,现在嘴里苦,没什么食欲,“喝粥吧,清淡点的就行。”
没多久,辛远就拎着食盒过来了。
打开盖子,那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曲忆忆觉得她的食欲瞬间就回来了。
曲忆忆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吃了没有,她多盛了一碗推到小桌边,“二爷,你也来一碗吧,闻着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