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摇头:“并非如此,阿姊的手……”
“少商,阿父从京城远道而来,不如让他和阿母先休息吧。”程易欢出言打断了程少商接下来要说的话。
“休什么休,少商闯出这么大的祸端,我们做人父母的如何能放心休息。”说着,萧母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朝着楼垚走了过去。
“你就是楼家二房的次子,楼垚?”
面对如此强势的萧母,楼垚被吓的不轻,却还是不忘回答刚刚萧母的问题,“晚辈见过伯母,晚辈姓楼名垚,的确是楼家二房次子。”
“哼,你可知这些时日,你的母亲都做了什么?居然在不通知我们的情况下就上门提亲了,现在满京城都知道我们程家即将要高攀你们楼家了,”
“还有你,”训斥完了楼垚,萧母转身去了程少商的面前,“果然是一点儿礼教都没有的东西,就是因为你,眼下程家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我告诉你,你和楼家的这门婚事我是不会答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下轮到程少商不乐意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凭什么阿母不同意,楼垚对我很好,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
萧母被程少商的顶撞气的不行,她冲着门外叫喊道:“来人,将五娘子带下去,严加看管。”
很快,青苁便带着几名武俾走了进来,想要将程少商带下去,可当那些武俾刚靠近她的时候,程少商便道:“站住,你们不要过来,我自己会走,阿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和楼垚在一起?”
萧母冷笑道:“你自己几斤几两难道你自己不知晓?那楼家是何等情况你又可曾清楚?什么都不知道,谈什么婚论什么嫁,儿女婚嫁之事,需得父母做主,你是我们的女儿,现在有关你的事情,我们还需要通过别人的口中才能知晓,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只能说明你对自己的女儿不上心,其他的什么也说明不了。”程易欢言简意赅的怼了一句。
竟是惹得萧母直接将剩下的怒火在了她的身上:“你还有脸说话,你身为姐姐,是如何照看自己妹妹的,居然让她和一个外男走的那么近,日后名声坏了,她要是嫁不出去了,我拿你是问。”
“给我滚出去跪在院子里去!”
闻言,程易欢朝着萧母看去,没说话,转身就走出正厅,而后跪在了院子中央。
事情的展俨然已经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之中,在程易欢跪下之后,程止便立即站了出来,“姒妇这么做就有些过了,易欢先前在与叛军一战时受了伤未曾好,你现在罚她跪在院子里,怕是会伤上加伤。”
程始在听见自己的大女儿受伤了后,便立即跑去了院子里嘘寒问暖去了,可萧母却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出口讽刺,“受伤?一个常年待在战场上的人居然会输给叛军,她哪里来的脸在这儿诉苦。”
听萧母这么说,就连一旁的舜华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姒妇,这里还有外人在,是不是要给孩子们留些颜面才是,而且,这事儿究竟成与不成,到最后还得是你们做父母的拿主意,竟然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何至于这么大的脾气。”
萧母道:“反正,这门婚事,我不同意,少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明日我们就启程回京城去,姓楼的,你也赶紧回去你家,和你阿母说清楚道明白,省的到时候平白脏了我们程家的名声。”
说完这些,萧母这才走出正厅,在路过程易欢身边时,更是连一眼都不曾看她。
倒是程始,在看见自家夫人走的不见踪影后,便立即伸手将自己的女儿给搀扶了起来,“你娘就是被袅袅和楼家小子的事情给气糊涂了,等她冷静下来就好了,你身上有伤,就不要跪着了,先回房去歇着,你娘那儿我会去说。”
“快去吧。”
程易欢道:“谢谢阿父。”
程始听见自己的女儿和自己如此客气,心疼的不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明白这些年来,虽然长女一直跟在他们夫妻身边,可自己的夫人重男轻女,其实对长女并不算好。
他自己也想尽力补偿,可已经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不用谢,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是不用说谢谢的。”
程易欢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家人?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在这个“一家人”的范畴内,她的母亲萧元漪,眼里只有她的那几个哥哥和程家荣耀与名声,其他的包括程少商在内,她都不放在眼里。
见程易欢转身离开,程始叹了口气,原本以为离开战场,自己的夫人就会记得他们还有两个女儿,现在看来,似乎是他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