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见裴知衍醉醺醺的,很是嫌弃的皱眉,但想到自家姑娘的吩咐,还是让开了位置。
谢清晚今日很累,至今都还觉得腰酸,从女使的口中得知裴知衍来了之后,她便命人煮了醒酒茶,再像之前一样往里头放迷药。
“夫君怎么过来了?”
裴知衍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张开双臂,便想来抱谢清晚。
谢清晚迅回身一避,让他不仅扑了个空,还一下子栽倒在地,半晌都爬不起来。
“夫君喝醉了,还是赶紧喝点儿醒酒茶醒醒酒吧。”
说话间,白露已端着醒酒茶上来,同时给了谢清晚一个一切已准备妥当的眼神。
谢清晚端过玉碗,蹲下身子,像喂狗一样的,将玉碗递了过去。
“我不喝!我没醉!”
裴知衍本便心情极度不悦,又见谢清晚如此明显的拒绝与他亲密,恼火之下,想也没想便一掌将碗给挥开。
玉碗中的茶水晃动,些许撒在了谢清晚的手背之上。
毕竟是刚煮好的,尚还滚烫,谢清晚冰肌玉骨的手背顷刻间便红了一片。
白露惊呼:“姑娘!”
裴知衍也没想到会伤到谢清晚,忙伸手抓住了她的皓腕,“抱歉,我不是故意……”
“没事,夫君醉得不轻,还是赶紧将醒酒茶喝了吧。”
谢清晚面色极淡,只抽回了手,将碗直接塞到了裴知衍的手中。
白露赶紧去拿治烫伤的药膏,裴知衍两口便将醒酒茶给喝下,跟着走过来,“我来给夫人上药吧?”
“世子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若不是世子失手,我们大娘子也不会受伤,就不劳烦世子了!”
他们家姑娘每次碰到裴知衍,都没有什么好事儿,不是这伤便是那伤的,很难说他方才的动作不是故意的!
裴知衍虽有些恼白露一个小小女使,竟然敢怼他的话,但看到谢清晚红肿的手背,加之她的肤色本便格外雪白,就像是皑皑白雪之中,无意落入了朵朵红梅,看着有些触目。
“疼吗?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心里很乱。”
谢清晚看也没看他,只伸手让白露给她上药,淡淡道:“婆母忽然离世,夫君身为人子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也是人之常情,斯人已逝,夫君好生珍重吧。”
“我……我听说当时,夫人你是与母亲一道去厢房更衣,守在外面的女使并未瞧见你离开,夫人又是从何处离开,去国清寺上香的呢?”
“还有,夫人从春日宴离开后,九叔也不见了,莫不成,夫人是与九叔一道走的?”
裴知衍自然不会相信吴氏的一面之词,但吴氏的话就像魔咒一般,不断地在裴知衍的脑海中徘徊。
他心中的猜疑越来越不受控制,便让人去打探了下春日宴上的情况。
又意外得知,谢清晚不在之时,裴景庭也不见了,这两者之间,是否未免过于凑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