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烟儿的功夫,便连影儿都不见了。
闻时野震惊在了原地,“楚河,怎么回事,景庭这是突然吃错药了?”
他与裴景庭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同一具身体,换了个灵魂。
楚河也并不知晓裴景庭和谢清晚有过关系的事情,这件事便只有为裴景庭解蛊的柳华才清楚所有内幕。
“我也不清楚爷这是怎么了,就是和爷汇报了下谢娘子的事儿,爷便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闻时野稀了奇了,“谢家娘子能有什么事儿,可以让泰山崩于前尚且都面不改色的景庭都能如此失态?”
楚河挠挠后脑勺,“可能是得知谢娘子有孕了,一时过于激动?那也不太对呀,谢娘子有孕该激动的是裴知衍,爷这么激动做什么?”
“都激动的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家娘子肚子里怀的是他的种……”
闻时野随口调侃了一句,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谢娘子有孕多久了?”
楚河道:“从宣阳侯府传来的消息,一个月还不到吧?”
“一个月……一个月前,景庭春光满面的来找我比武,这近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心情看起来都极好,所以该不会是……开荤了吧?”
而这开荤的对象,便是谢家娘子!
这么一合计,闻时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景庭可以啊,顶着宣阳侯府的名头,把人家孙媳妇给睡了,这热闹我不得去瞅瞅?”
闻时野乐呵呵的上了马背,追着裴景庭的脚步去了。
裴景庭并没有从正门而入,因为只要他回了侯府,必然又会引起一阵骚动,他只是想单独的、迫切的想见到谢清晚,不想被任何人现和打扰。
所以裴景庭绕到了后墙,纵身一跃,脚尖踩上马背,轻松的一个翻身,就从墙头翻了进去,这一套动作,可以说是行云流水,极为熟练。
一路熟练的绕到了玉清苑,因为谢清晚有孕的消息,已经在整个侯府都传遍了,裴老夫人生怕曾孙会有什么差池,特意命人若没有什么事儿,都不许去打搅谢清晚歇息。
这倒也方便了谢清晚,不用在身子不适的情况下,还要强撑着精神去应付那些心怀叵测的蛇鼠牛头。
“姑娘,该喝药了……”
蒹葭刚将药端到谢清晚的跟前,突然窗棂处出咚的一声响,紧随着便有一道黑影以极快的度翻窗而入。
这可是把蒹葭吓了一跳,张嘴便要喊人。
“是我。”
谢清晚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裴景庭,青衣染尘土,便是连鬓角都有些凌乱,几缕丝垂下。
更别提他的面上,还沾染了些许尘土。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和人打了一场恶仗,好不容易才拼尽全力逃了出来。
裴景庭一贯都是沉着冷静的,干净整洁到哪怕是一丝衣角都不会有褶皱。
可是此刻,他不仅身上狼狈,便是连漆黑点墨的眸子,都爬上了血丝,同时带着粗喘,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匆匆赶了过来。
别说是蒹葭了,便是连谢清晚险些都没有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