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醍醐灌顶,他顿时恍然,松开她,转身向楼下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奥尔嘉皱起了眉头,道,“你刚才没给他打错药吧。”
得不到回答,一转头,才现林微微站在那里,早已是泪流满面。
不等奥尔嘉继续问,她已向着食堂的方向,飞奔而去。还没到餐厅,就听见拐弯处有人在叫嚷,“厨房重地,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我要找人。”
“找谁?”
“简妮﹒布朗。”
“这里有叫苏珊,有叫丽娜,就是没人叫简妮……唉,你怎么硬闯?跟你说了没这个人,出去出去,快给我出去!”
锅具落地的乒乓声,引起混乱无数,然后就听见鲁道夫的声音在那边响起,“简妮,我知道你在这里。简妮,出来见我,简妮!”
那一句句简妮,出来见我,简直让人撕心裂肺。听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都在叫嚣。咬着嘴唇,她拼命忍住泪意,可无奈泪如雨下。
她多么想出去,说,鲁道夫,你的简妮在这里,我就是简妮。
可是做不到,她害怕,她恐惧,她懦弱啊。
鲁道夫了疯似的到处寻找,在厨房里奔走。尽管只是那一点微弱的希望,却不肯放弃,执意要找到那个活在心里的人。没人能够挡住他的脚步,也没人能阻止他的信念,大家只能退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厨房翻个遍。
没有,哪里都找过,还是不见那个身影。简妮不在这里,又是梦,又是失望,这一刻,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哀恸的情绪。
“简妮……”他狠狠一拳敲上墙壁,那一声哀嚎,宛如陷入绝境的孤狼,满是伤痛、满是绝望,叫人恻然。
他在那里伤心欲绝,却浑然不知,他要找的人就在他的身边,一直都在!
受不了他那样的眼神,受不了那么冷傲的一个人,被爱折磨得失控。那一刻,林微微真的想走出去,不顾一切地抱住他、吻住他,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可是,刚跨出了脚步,就被随后赶到的奥尔嘉一把拉住。
“怎么了?”奥尔嘉看着满脸悲痛的她,轻声问道。
“我,”她哽咽,几乎泣不成声,心中的伤口再度被刀无情地刺破,鲜血直淋。
奥尔嘉没再逼她说话,而是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拥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会好起来吗?真的会吗?奥尔嘉,可是为什么我陷在这个迷宫中,完全看不到出口?
痛定思痛,眼泪更是泛滥,这一条路走得好辛苦。多希望自己失忆,可偏偏过去的点滴却那么清晰,忘了不了,反而更深刻。
睁着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望向那个模糊的身影,她想,她已经找到了答案。他还爱她,而她的心里也不曾忘记过他。
曾经有人说过,把手握紧,里面什么都没有;把松开手,拥有的是一切。握手,还是松手,一无所有,还是拥有全部,这不仅是一个选择,更是面对人生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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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排列着三只汉堡,加上被他吃掉的那只,一共是四只。
一个星期内,收到了四次,却始终找不到那个做汉堡的人。这个世界真是残酷,燃起了的希望,再慢慢被捻息,一再让他品尝绝望的滋味。
简妮,你是否还活着?你是否就在我身边?如果是,为什么你要躲着我不肯相见?
他反复自问,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前几天,太过冲动,导致手臂上的伤口再度开了裂,反反复复,怎么也好不起来。伤虽痛,但比起心口上的,微不足道。
闭起眼睛,无奈地叹息。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是温舍,进门第一句就说,“小子,你出名了。”
闻言,鲁道夫睁开眼,询问的目光投向他。
“我今天一来,医院的人就来向我告状,说你大闹厨房。”他皱着眉头,道,“我说你小子要吃不饱,大可以告诉我,你去厨房抢劫什么?”
“……”
见他不说,温舍又道,“身为第一警卫队的少尉,却为了三斗米折腰,你让我这个顶头上司情何以堪?”
越说越离谱,鲁道夫终于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没去偷食。”
“那你去厨房干什么?”他不解。
“找人。”
没料到是这个答案,他一愣,随即又问,“那么找到了么?”
“没有。”
“……”这会儿轮到温舍无语了。
他的这个部下性情耿直古板,又臭屁淡定,会做这种**事,真叫人不可思议。可偏偏人家告状的时候,连名带姓,叫他不信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