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夜乱梦,天终于亮了,林微微抖了一下,睁开眼睛。窗外的天空,已布满了红色的晨光,映着蓝天白云,好漂亮呀。
台灯不知何时被熄灭,而她的画纸飞得东一张西一张,那张她最满意的得意之作也不见了。
醒来后,肚子又开始叫嚣,这回不光是饥肠辘辘,还想上厕所……好苦逼啊!弗雷德,你丫的再不来,我就惨了。
她呼得一下站起来,肩上有东西滑落,咚得一声,吓了她一大跳。低头一看,是一件军装,怪不得压在身上那么重。
这么说来,弗雷德已经来了?哎约,小样儿,快放我出去,我要尿遁!!
顾不得去捡军装,她几步走到门口,伸手去拉门,门闻风不动,还是被锁得死死的。回头张望四处,很明显办公室里没有来人的迹象,难道还见鬼了?还是她昨夜梦游,自己关灯,找衣服出来披在身上……?!
勒个去,真是越想越恐怖,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越是着急害怕,越是尿意盛然。将头抵在门背上,一张脸皱成了一团。
爱情不如意,学业不称心,尼玛,现在就连尿尿都成了世上最难达成的梦想之一。坑爹啊~~~~~
捂着肚子,蹲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以龟缓慢地爬过。就在她考虑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先解决问题再说,这时,门口的走廊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弗雷德和同事打招呼的声音传了进来,这简直是如同福音在世啊!在他开门进来的那一刻,林微微当场就没忍住飙出了两道热泪。
大哥,我爱你!
弗雷德手中端了咖啡,没料到门一开,会有人扑过来。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被她扑个正着,那杯子里的咖啡一半洒上了他的制服,另一半撒在了他的手指上。
被烫到了,他手一颤,下意识地扔了杯子。碰的一声巨响,陶瓷杯子碎得溃不成形。
一清早,就生这种事情,没睡醒的都被吓醒了,纷纷来问,生什么事情?
弗雷德反应也是快,他将林微微一把又推了进去,面不改色地让属下来收拾,然后镇定自若地走进办公室。
他虽然被烫红了手指,很可怜,但是!
她林微微更可怜,肚子饿着、嘴巴干着、尿还得憋着!!他有她惨么?有么有么?
弗雷德皱着眉头刚想责备,就看见她一脸要死人的表情,那张脸扭曲得都让他不知道说啥好了。
一肚子的火气顿时被熄灭了,只是问,“你怎么了?”
“怎么了!?”尼玛还好意思问!林微微鼓着嘴巴,气炸了,“我要尿尿,我要吃饭!”
她的怒气令他一愣,随即恍然,点点头,道,“跟我来。”
将她带到厕所前,林微微一看顿时泄气,“男厕所啊……”
男厕所就男厕所吧,可连个锁也木有?这是为毛?他能不能给解释一下?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虑,他不以为然地耸肩,“我们这里只有男人,没有女人。”
男人就不需要避嫌了吗?难道他们的字典中就从没有过**两个字?
“那要是中途有人突然闯进来怎么办?!”林微微忍不住问,天呐,她怎么觉得头好晕啊。
“……”
“好人做到底,你帮我在外面守着。我一会儿就好,很快。”等不及他作出回答,她已拉开门走了进去。
哎约喂,我擦,这上个厕所跟上甘岭似的,要不要这么苦逼啊!
弗雷德自然不会帮她守在外面,抽空给自己重新泡了一杯咖啡。走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人要去拉厕所的门,他脸色一变,忙几步走上去拉住那人。
看到是上司,对方立正行了个礼,弗雷德点点头,道,“这个厕所我要用,你去底楼的。”
“底楼的坏了。”那人道,“上校先生,您急不急,我……”
“我很急。”弗雷德不等他说完,一口打断他,然后就拉开门,快走了进去。
林微微刚解决好问题,就被他撞个正着,来不及放下裙子,春光外泄!她还来不及叫,被他一把捂住了嘴巴。
“嘘,别叫。”他警告,直到外面没了动静,才松手。
等他放手,林微微想也不想,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这一巴掌可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啊。
新仇旧恨,新帐旧账加在一起,一次性和他结算个清楚。
弗雷德没料到她会动手,不禁愣住了。莫名其妙地被人抽了,心里自然不爽,正想怒。低头却看见她瘪着嘴,一脸委屈,眼里有泪珠在滚动,那模样挺可怜,也挺眼熟,就是一时记不起。
不但她的模样眼熟,就连这个场景也有些熟悉,弗雷德不由再度一怔,那瞬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刚要出口的话顿时被吞了下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形势所逼。”他下意识地解释,至于为什么会觉得窘迫,自己也不知道。
林微微默默无声地穿戴整齐,没有话说,以前是简妮的时候就被他撞到上厕所的窘相,没想到现在身穿了,还是一样。
跟他回了办公室,心情郁闷,不想动嘴,便坐在沙上生闷气。对于一个囚犯,他对她已经很容忍了,救她于危急,容忍她的无礼和粗鲁,而这一切行为他都找不出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