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茨瞥了眼微微,挑起嘴角,道,“不是。她是我们营里的军医。”
“军医?女人?”京特不可置信地叫了声。
“女人狠起来,不比男人差。”
“那倒是,那些苏联女兵真是可怕,简直不要命。”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胃里空的难受,林微微根本连接嘴的力气也没有,只是浑浑噩噩地靠在岩壁上休息,耳边的交谈声仿佛时远时近。
瞥了眼角落里昏昏欲睡的微微,弗里茨问,“你有吃的么?”
“有。”京特眼睛一转,突然道,“我有食物,也可以分给你们。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我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反正被困在这里迟早要死,在死前我想再要一次女人。一样换一样,你觉得怎么样?”京特问。
闻言,弗里茨抬起头望向他,嘴唇微微抿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酒窝闪现。
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的意思是,等你上了这个女人,才会给我食物。”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弗里茨也饿得头晕眼花,不然也不会被她一下推倒,可就这样放任她乱跑,他不放心。一咬牙,加大了脚下的步伐,飞快地追上她。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因为冲击力过猛,她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冲入他的怀里。
“放开我!”她挣扎着,双手成拳垂打着他的胸膛,将刚才的难堪和耻辱全都泄了出来。
他紧紧箍住她的双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怎么都不肯松手。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足够的威严,“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为了那一口粮食,差一点,她就将自己卖了。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面对什么,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将她变成什么样子,心中什么也没剩下,唯有对未来深深的惘然和恐惧。
“我……”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流了一脸的眼泪,也倾泻出所有的感情,浑身瑟瑟抖,“我害怕,弗里茨,我害怕!”
她抖的那么厉害,连他的心也一起颤抖起来,他突然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坐视不理。张开双臂将她完全纳入怀中,强劲的臂弯紧紧地箍住她的身体,他亲了亲她的顶,不曾安慰人的他,竟然说了平生第一句安抚人的话。
他说,“别怕,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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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一场,终于恢复了一点元气,林微微哪还敢劳驾鬼畜背着?捡了根树枝当拐杖,默默地跟在他背后。弗里茨心情好时,会靠在树上等她,心情恶劣时,索性过来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她要是挣扎啰嗦,就一巴掌拍过去,让她闭嘴。
爱惜生命,远离妖孽,此乃真理!
被扛着走,还不如自己走,一路被颠簸得头昏眼花,直反胃。
大哥,你嫌我走得慢,要扛着我走,这我没意见,可您老能不能选个好一点的姿势,比如公主抱……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当成麻袋这样扛呢?头朝下,血液全部冲到大脑,这样迟早会爆血管,你知不知道?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不知道!
胃里不停地翻腾,一嘴酸水,她急忙捂住了嘴,差一点就吐在他背上了。
无计可施之下,她抱住了他的大腿,叫道,“快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闻言,弗里茨手一松,她顿时失去重心,头重脚轻地摔了下去,一阵头晕眼花。
“难道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弗里茨看着她弯腰一阵干呕,双手环胸依在树上,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你该不会是真有了吧?”
“有啥?”她拍着胸脯喘息。
“孩子。”
“噗。”本来吐不出,一听到他这句话,她顿时吐了,吐的是血!
微微没好气地白去了一眼,道,“你以为我是玛利亚?被圣光照到,突然就怀上了。”
弗里茨靠在树边,挑起一道眉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你吐完了没有?吐完了,就继续上路。”
这话说得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她抿了抿嘴,没接嘴,大跨步地越过他。弗里茨离开树干,跟在她后面,才走了没几步,前方的山道上隐隐传来了马匹的嘶叫声。虽然离得很远,但军人特有的敏锐,还是让他立即意识到了危险的靠近。
神色一变,他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情急之下,他的力气很大,抓伤了她的手背。这个动作太突然也太粗鲁,林微微吓了一跳,惊惶地回头。只见他双眉紧皱,眼睛里散出了精锐的冷芒,她以为他又要施暴,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如果弗里茨肯在这个开口解释一下当时的处境,那么之后的这一场风波也不会生,可偏偏他选择用一贯的蛮力镇压。
他越是不肯放手,她越是害怕,反抗得越是厉害。他们谁也没料到,前方有一个十来米深的断崖,一推一让,林微微一个失足,摔了下去。身体飞快地向下滑去,她尖叫了起来,慌忙中抓住了一切触手可及的东西。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断崖,而是树林和山谷间的一个断层,呈现出了近45°的斜坡,底下是一潭幽静的死水。
听见她的尖叫声,弗里茨的心也荡出了胸口,他迅地趴在地上,伸手去捞她。可是他的手不够长,始终差了一截。
“把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