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虽然在好转,但林微微瘦了一圈,弄得一身毛病。在战地上有一顿没一顿,把她的肠胃都弄坏了。
那天,弗雷德被一同电话喊出去公干,她一个人躺家里午睡。睡到一半,突然被一阵胃痉挛痛醒,颤颤巍巍地起床想给自己泡热茶。哪知,一阵要命的剧痛陡得袭来,她手一颤,热水一半洒在了地上。
实在痛的受不了,她也顾不得被烫红的手臂,双手按着胃,蹲到了地上。胃在抽筋,她绞着衣服,连话也说不出来。弗雷德不在,没人求助,她想咬咬牙忍过去这一阵再说,可实在是痛得死去活来。那种痛楚的感觉几乎让人窒息,不光是胃,全身上下都一阵阵地在抽搐,脸上密密麻麻地流着冷汗。
弗雷德,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活活痛死了。
真是人要倒霉,喝水也会被噎死。在现代的时候,她林微微健壮如牛,一年到头不生一次病,可是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呢?一会儿扭了脚,一会儿噩梦缠身,一会儿胃痛要死……总之,唧唧歪歪的事特多。
没有药,只能硬挺。时间一分一秒过得缓慢,没力气爬起来,她索性就躺在地上,握紧拳头和疼痛做抗争,指甲刺进手心里把皮肤都扎破了。眼角一片湿润,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隐隐约约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她动了动嘴巴,却没什么力气,只能出很轻的一声呻。吟。
弗雷德在卧房和厅里找不到她的影子,正纳闷着,就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他忙快步走了过去。然后,一低头就瞧见了在地上卷缩成一团的人儿,他心口一紧,过去将她抱了出来。
“怎么了,微微?”
看见他,她缓下了神情,双唇颤抖着说了句,“我胃痛。”
她的手捏着身前的衣服,因为用力,指关节都微微了白。
他将她抱回床上,她痛在身上,他痛在心里。伸手拨开她额头被冷汗浸透的碎,问,“吃过药了吗?”
没力气说话,林微微稍稍摇头,作为应答。
翻箱倒柜地找出药,倒好温水,让她服了。
“如果半个小时候还痛,我带你去看医生。”想想不放心,他不禁又问,“怎么会突然痛起来?吃坏了?”
“没有,我什么也没吃,突然出现的状况。”
“深呼吸,这样会好一点。”他教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着他深呼吸。
躺了一会儿,一阵镇痛缓缓过去,她稍微好过些,有了一点力气。她这模样让他心痛,绞了干净的毛巾替她擦了擦脸,道,“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陪你。”
瞧见他的制服沾着自己掌心里的血迹,便伸手指了下,微微眼中闪动着愧疚。他低头看了眼,全然不以为意,认真地给她起泡的手臂上药。
刚平静了五分钟,胃部突然又抽痛起来。她哀吟着翻了个身,用力压住胃部,手指紧紧地扣住床单。
“深呼吸,微微,跟我做深吸。”
“痛……”她根本无法集中思想,痛得两眼泪汪汪,死命咬着嘴唇。
看见她血迹斑驳的嘴唇,他伸出手,道,“你别咬嘴唇,要咬就咬我吧。”
林微微没多想,一张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臂。弗雷德连哼也没哼一声,她痛,他陪她痛。
等她松嘴的时候,已经满口血腥了,苍白的脸上沾着他的血。见到她这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心都碎了。
“我送你去医院。”他不容置否地抱起她,刚走了几步,就感受到她的挣扎。
“快放下我,我要吐!”
他没松手,而是直接走去了厕所。她在那里吐得稀里哗啦,他便在后面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温柔地安抚道,“吐出来,吐出来就会好了。”
一直到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这才打住,他拿毛巾替她清洗着脸上的秽物,也不嫌脏,就像一个尽职的好丈夫。
她心里一暖,拉住他的衣服,轻声道,“谢谢你,弗雷德。”
“谢什么?”
“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她的声音很弱,却带着真诚。
“这不是应该的么?”他抱起她放回床上。
去厨房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掉,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冲了个热水袋,放在她的胃上。
“你一定是着了凉。伤处刚愈合,你就生病,自己的身体要懂得爱惜。”
听他在那里数落,她诺诺地点头应许,心间涌起一种感觉叫温暖。
见她安静下来,他心里也定了些。微微脸色苍白,没啥精神,病恹恹地躺在那里,看得他心都皱了起来。
弯腰去亲了亲她的脸,他道,“你睡,我陪着你。”
胃上被热水袋温暖着,痉挛渐渐地退去,她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看见自己被他紧紧地怀里,仿佛又回到了很久前的莫斯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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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
跟着他爬上了三层楼,抬头一看立即傻眼,门匾上面写着一行大字:gynaeko1ogie。
她嘴角不禁一抽,问,“我是胃痛,你带我来妇产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