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秦南山一下子从床上翻身坐起,扑到段贵妃怀里,哽咽道:“母妃,您都去哪儿啦?山儿找了你好久,找不到……山上好黑,还有坏人。”
段贵妃心疼地搂住他,柔声道:“山儿不怕不怕,母妃就在这里呢,母妃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山儿。”
“呜呜呜呜母妃……”
在段贵妃面前,秦南山可以不用把自己武装起来,能尽情地做一个孩子,露出最柔软最脆弱的一面。
秦南山抱着她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秀月知机地打来一盆热水,拧了热毛巾给段贵妃,细细地替他擦净了脸。
喝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下肚,秦南山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母妃,孩儿失态了。”
段贵妃笑意温和道:“山儿,在母妃这里,你永远可以做一个孩子。”
秦南山开心地点点头,依偎到她怀里,将昨夜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从被崔德妃带走,死里逃生后回到皇后院子的整个经过。
他说得很详细,条理清晰,听得段贵妃忽而担惊受怕、忽而咬牙切齿、忽而连连庆幸不已。
段贵妃抚着他的顶,后怕道:“多亏有晋王爷。”
她被困在禅院柴房之时,是晋王的亲卫带给她希望。视若珍宝的儿子,是晋王亲自营救,晋王妃甚至还不惜作为人质。
此等恩情,教她该如何回报?
午时,帝后回到院中用午膳。
段贵妃伺候着二位用了饭,才带着秦南山告辞,回到自己的院落中。
比起昨夜的惊险,这一日风平浪静的过去。天气依然闷热难耐、晴空万里,没有任何想要下雨的迹象。
晚课结束后,周睿前来求见,半个时辰后离开。
紧接着,正武帝唤来了暗卫,又召了秦牧原前来,如此这般地布置了一番。
第二日祈雨法会照常进行,到了午后,顶着明晃晃的太阳,竟然下起雨来。细雨纷飞笼罩着前殿,在日光中折射出一道七色彩虹,美不胜收。
群臣欢呼。
“是皇上的诚心感动了上天!”
“天降祥瑞,佑我大景。”
“上天垂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武帝神色不改,从蒲团上起身,抬手示意让欢呼声停下,缓缓道:“诸位,不觉得这场雨,降得太过蹊跷?”
众人齐齐愣住,周睿的脸色更是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无比。
皇上他,是什么意思?
一道亮光从他心底闪过,让周睿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皇帝该不会早就心知肚明,却假意答应下来,给自己下了个套吧?
内心的猜测,让他不敢抬头。
一片安静之中,杜宰相问:“皇上,何出此言?”
正武帝挥了挥手,一行人从后殿转出来,打头的正是秦牧原。在他身后,捆着几名劲装打扮的大汉,均低着头不敢见人。
群臣面面相觑,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杜宰相走到被捆着的人跟前,仔细瞧了几眼,忽然恍然大悟道:“这不是周尚书府上的保镖吗?上周举办诗会时,我还见过他们几个。”
众臣哗然,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周尚书的人怎么会被晋王爷给抓了?”
“怪事。”
“难道是周尚书降雨?不可能吧,他又不是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