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费了好大功夫才从江屿川怀里挪出来,塞了两个抱枕代替她自己。
她后知后觉有些内疚,江屿川这几天被她折腾得太过了,本身就是病患,她不应该这么闹他。
她赤足下床,拉开衣柜,随手挑了件男人的黑衬衫套上,绑好马尾,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她想给江屿川一个惊喜,想趁他醒来之前把小葱面做好,再卧两个荷包蛋。
哪料她前脚刚迈进电梯,江屿川就惊醒了。
他蹭得从床上坐起,丢开怀里的枕头,“软软?”
他环视一圈卧室的场景,男人的衬衫混着女人的浴袍,纯黑的四角内裤挂在浴室门把手上,只是浴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屿川瞬间慌了,“软软?你在哪?”
他下床,捡起脚边的西裤,一边喊一边穿。
阮软已经进了厨房,油烟机开了后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江屿川几乎是从楼上冲下来的。
“软…”
当他目光捕捉到厨房里的少女时,他顷刻间就平静了。
女孩随意绑起的松散马尾垂落在她背后,她穿着肥硕的男士衬衫光着脚丫踩在地垫上,像极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可当她弯腰地开碗柜的时候,凹凸有致的身材很快显现出来。
她双手握着锅柄,想端进洗碗池里冲洗,江屿川快步迈进厨房,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接过锅柄,“我来。”
阮软被吓了一跳,侧头看他,现江屿川不仅眉头紧锁,那张清俊脸庞还透着淡淡的粉晕,像极了事后的情潮。
她揶揄,“小叔叔,你干嘛脸红?”
他不满,抓了把她小肚子,“你干嘛自己起床?”
阮软被抓笑,“我想给你煮面条。”
他将人抱到自己身后,“我来做。”
“我做。”
“我做给你吃。”
阮软不依,“江屿川,以前都是你给我煮面条,这次让我给你煮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一定好吃。”
她从身后搂着他的腰,吻他后背的指甲划痕,全是她情难自控的证据。
“你不在的这一年多里,我学会了做饭,你之前经常给我煮的小葱面,捞汁小海鲜,三明治,烤牛排,甚至烤全羊我都学会了。”
她声音越说越小,透着浓厚的委屈感,“就是为了等你回来,做给你吃。”
江屿川滚了滚喉结,心口一阵酸软,他把人重新抱回身前,握着她的手,低头亲了亲她乱动的小脑袋,“那我们一起做。”
她调皮问:“做什么呀?”
“做爱。”他咬她耳垂,“也做饭。”
阮软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撞来撞去,看着江屿川熟练地卧着荷包蛋,还差点和以前一样把她抱坐在盖着薄毯的台面上时,她忍不住问:“小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你想起来了没有?”
他将鸡蛋翻了一面,宠溺地捏了捏她下巴,“没有,不如你告诉我?”
阮软撅了下小嘴,突然想恶作剧,“不对,不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
“嗯?”
“应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情的。”
江屿川眉心起跳,戳她小肚子,“你说什么?”
阮软憋着笑,没办法,她骨子里已经形成了基因记忆,她就爱跟江屿川作对,就爱跟他唱反调,看着他生气又无奈的样子,然后事事都依着她。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说。”
怎么就成偷情了?
“因为我那个时候有未婚夫啊,你还天天带我去健身,还故意安排人家来接我,你其实是想变着法子宣示主权气人家吧,可好像每一次你气的都是自己,你真是个笨蛋。”
江屿川这下彻底垮脸了,“你有未婚夫?是谁?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也有未婚妻?”
江屿川心口一窒,将水注入锅中后,盖上锅盖,将阮软一把抱上台面,“你再胡说。”
阮软也适可而止,毕竟江屿川的脸色很像心脏病作的前兆,她可不想把他吓出个好歹来。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一部分你能不能想起来都无所谓,但是江屿川,从今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不用有任何的顾虑和忌讳。”
她握起男人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脸,眸底的笑像化开的,甜得拉丝,“普通情侣可以做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