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干呕了几声,除了吐出几口涎水,她并没有吐出什么来。
窦芍药喝了口凉白开,就去冲澡。
上午没有客户,她和几个姐妹坐在展厅里唠闲嗑。
今年的房地产市场进入低迷,十天半月买不了一套房,大家都进入了焦虑期。
窦芍药负责的“盛宴豪庭”更惨,高档别墅从春季到初夏,就没有见到过一个客户,她们只能靠保底工资“残喘”着。
销售部原来有2o多个售楼小姐,因为效益不好,集团裁掉了几个人,接着3个人自动离职,寻找其他生路。
手机来了微信,是师兄来的,约她晚上出去吃饭。
窦芍药迟疑片刻,回复他说晚上有事,不去了。
其实她没事。但她就是不想去。
这段时间以来,师兄约她出去吃了几次饭,开始她推辞,但架不住师兄的理由都很充分,不是他的生日,就是毕业纪念日,让她不好拒绝,只好参加。
最离谱的一次,他说那天是跟前妻结婚纪念日!
窦芍药觉得这个借口奇葩,你和前妻结婚纪念日?她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你要纪念是你自己的事,干嘛非要约我啊?
神马意思?!
但最终窦芍药还是去了,她听出师兄的感伤和悲伤,不想让他一个人难过。
几次后,窦芍药突然警觉起来,这家伙难道真的看上了自己?我和他吃饭,难不成是约会?
尤其有一次她喝了点酒后,师兄送她回家,在车上她接到马志军的电话,问她在干嘛?
窦芍药说刚吃完饭,正往回赶。
“跟谁吃的饭?是不是你们张侠?”电话那段的马志军鼻子比警犬还灵。
“没有,有个小姐妹过生日。”窦芍药瞄了眼旁边开车的师兄,没说实话,她担心说跟师兄一起吃的饭,马志军会在那边跳起来。
“芍药,回来吧,我妈又催我了,咱们结婚吧?我太想你了,真的受不了这样的煎熬了。”马志军说得可怜。
师兄在身边,窦芍药不好说太多,只好哼哼哈哈应付。
马志军还在哀求,窦芍药就说自己头疼,挂断了电话。
那以后,师兄再约她出去吃饭,窦芍药一律拒绝,她不想给师兄追求自己“留活口”,更不想再继续跟马志军撒谎,因为每次骗他都有种罪恶感,觉得自己不忠不洁。
师兄又来微信,说这个客户特别特别重要,关系着“兴瑞地产”能不能绝地重生。
窦芍药迟疑了下,正想应不应该去,突然胸腹间又是一阵涌动,她赶紧捂住嘴跑向卫生间。
窦芍药没有答应师兄的约会,她从卫生间出来,就请假去了一家药店。
她买了一盒试纸,然后直接回家。
测试结果正如她所料:她怀孕了!
窦芍药不由得热泪盈眶,抽噎起来。
这个小生命来的太不是时候,她还没奋斗出结果来,还没实现自己的愿望,咋就突然怀上了呢?
窦芍药好伤心,好委屈。
她嘤嘤地哭了一阵子,感觉特别无助,特别孤寂,她想起了马志军,一股心酸委屈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马志军,你是个混蛋!”
窦芍药带着哭腔喊道。
她想起两人第一次亲热时,是在那次酒后,然后就如洪水冲垮堤坝般一泻千里,不可收拾。
他们一直采取措施,可是有两次安全套没有了,马志军又猴急,说就那么一次不会中枪的,她当时也是昏了头,激情之下就答应了他。
可是就这么巧,就那么一两次她就中枪了,不知是他子弹打得准,还是她土地肥沃。
迷迷糊糊中窦芍药睡着了。后半夜睡醒,她现竟然在沙上睡着了,迷迷瞪瞪回到床上,又是酣睡。
第二天早起,窦芍药吃了点早餐,给经理微信请假,然后就坐地铁去了医院。
妇产科医生经过详细检查,说她已经怀孕三个月,要她注意饮食,注意休息,注意情绪等等。
窦芍药出了医院,在门口候车廊的长条凳上呆坐半晌,公交车开过去一辆又一辆,最后她才登上回家的公交车。
此后的几天,窦芍药的反应特别大,简直把她折腾的半死不活。
她想去医院直接把孩子打掉,却下不了狠心,又有点担心害怕,他在省城没有一个亲人,最近亲的除了马教授,就是师兄。
可是他俩都是大男人,一个是比父亲还老的人,一个是暗恋自己的人,她能让他们陪同自己去医院做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