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间又过了几天,窦芍药的反应愈强烈,快要被折腾散架了。
她感到特别委屈,又有些怨恨,就给马志军打了电话。
电话打通了,那端传来马志军亲切温和的问候,窦芍药突然被一种情绪笼罩住,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马志军不是东西,毁了她的前程和未来。
一开始,马志军被她骂蒙了,她这是怎么了,上来就是痛哭,然后就骂自己是坏蛋,是坏种,不是好东西……
直到最后,马志军才听明白,她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
马志军连忙安慰她,让她不要激动,不要伤心,他说马上动身来省城陪她。
“我不要你陪,你来也没有用,反正遭罪的不是你,你这个坏蛋,我要杀了你!”窦芍药语无伦次地哭着。
“宝贝,芍药,我亲爱的,你千万不要伤心,不然影响孩子育就坏菜了。”马志军像哄孩子似的。
“我不管,我明天就去医院,我要把孩子打掉,必须打掉!”窦芍药哭道。
“不要啊宝贝,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省城,你千万不要冲动,一切等我去了再说。”马志军听她说要把孩子打掉,急了。
“不行,必须把孩子打掉!必须打掉!”窦芍药哀哀地哭泣着。
“好好好,你别着急,等我到了再说,”马志军怕她真去医院,就安抚说,“宝贝,孩子怎么办咱俩商量,就是打掉他,你也得等我,我陪着你去医院。”
窦芍药哭着把马志军骂了一阵,又听他说马上动身来省城,陪她去医院做手术,心情好了些,就起身去楼下吃自助火锅。
她突然想,即使明天马志军来了,她去医院把孩子拿掉,她也要吃点好的,给孩子增加点营养,也不亏他来人间一趟。
可是她却没想到,既然决定把孩子拿掉,她今天给他供应再多的营养,又有何用呢?
第一次当母亲的窦芍药,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猛然间变得手足无措,不知所以。
不知怎的她胃口大开,吃了许多牛羊肉,又吃了不少海鲜。直到吃撑着了,她才走出火锅店。
窦芍药是一大清早被敲门声弄醒的,她知道马志军到了,懒懒地去开门。
她突然呆住了,门外站着的不只是马志军,还有一对中年男女,看样子似乎是马志军的父母。
这家伙,竟然把他父母搬来了,窦芍药突然感到一丝不安。她怨怼地瞪了马志军一眼,不情愿地给三人拿拖鞋。
“你别弯腰,小心把孩子窝着。”马志军快步进来,小心地把她搀起来。
窦芍药表情复杂地站在原地,马志军给他父母拿拖鞋。
果然如窦芍药的预感那样,马志军把他父母搬来当说客,让她跟他们回率宾县与马志军结婚。
他们不同意窦芍药把孩子拿掉,希望她把马家的骨血留下,给他们生下一个大孙子。
窦芍药有些恼怒,这是哪跟哪啊,这不是绑架吗?
她想对马志军火,却碍于他父母在前,又是第一次见面,两人一直笑脸相迎,说话和和气气,她不好作,但脸色极其难看。
马志军知道这样做不妥当,窦芍药生他的气理所应当,他在路上都想好了,即使窦芍药骂他打他,他也绝不生气,反正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窦芍药哄回去结婚。
马志军昨天听到这个消息,简直高兴坏了,他想这不是天助我也吗?这些日子以来,他知道师兄在追求窦芍药,心里一直醋醋的,悬着。
虽然知道窦芍药跟自己的感情很好,她不是那么容易见异思迁的人,但他远在率宾县,师兄又是腰缠亿贯的大老板,自己跟他不在一个档次,窦芍药就是再爱他,也架不住时间和距离的“加持”啊!
这下好了,她怀了我的孩子,如果能成功把她弄回率宾县,结了婚,她就跑不了了。
所以他毅然决然地把父母请来当说客,即使做的有点不光明磊落,那也没啥,为了爱情,为了心爱的人,这点手段不算啥。
马志军父母一个劲儿地劝说窦芍药,说既然怀上了,那就是上天送给他们的爱情结晶,是送给他们家最好的礼物,轻易不能拿掉。
窦芍药依然冷着脸子不说话。
“孩子啊,你可能不清楚,我作为过来人知道,孩子一旦怀上了,尤其是第一胎,轻易不要拿掉,如果拿掉了,以后恐怕就不好怀孕的。”
马志军母亲以过来女人的经历,奉劝窦芍药。
窦芍药还是不吭声,干脆把脊背送给他们。
马志军的父亲说:“是啊,是啊,我们单位前几年有个女孩儿,刚考进来没几天就怀孕了,她怕刚进单位怀孕,将来休产假影响进步,就把孩子拿掉了,结果坏事了,她此后想要孩子的时候,咋都怀不上了,那个后悔啊,就不用提了。”
窦芍药仍然不说话,像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
“芍药,我爸我妈这么劝你,你咋一点都不动心呢?你知道吗,昨天他俩听说你怀了孩子,高兴得都蹦了起来,非要连夜坐七八个小时的车赶来,就是来接你回家的啊,芍药。”
马志军说完,坐在窦芍药身边扳她肩膀,想让她面对着他们。
“滚开,马志军,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