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骨剌浑决定和宋军殊死一搏,是混在汉营里,那些不要脸的家伙便找不到他,那里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骨剌浑宁可像个汉营一般死在这战场之上,也不能去做那倒霉的总将,那是要把一家老小全都搭进去了不可。
而此刻的汉营人人都想退,可身后还有那么多蒙鞑,围城的怯薛骑兵似乎都在往这里汇聚,不遵命令怕是要身死当场。
“宋军能千步之外取主将性命,6上有火炮鬼箭,水里有十万夜叉。蒙古人大势已去,忽必烈守不住大都了。”
“唉,今日才知宋军强悍如此,原来以为不过是有些水战的妖法,可这6战无论是攻城守城,这世间哪里有一合之敌。”
“我们汉人怕都要被编做敢死队,用人命为蒙古人挡火枪了。”
“唉,我倒是羡慕那些跑去了聊城的南面的杀才,听说宋军不杀汉人。”
“那是,毕竟我们都是那个什么华夏一族。”
“唉,我不想平白送死,我们退吧,”
“退回大都也是死,不是被鬼箭烧死,就是被火枪打死。”
“我们向西跑,那些色目人都能降,我们更能降得。”
“现在不行,再等等。”
“等等机会吧。”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宋军能在那么远杀死真金,那不是想杀谁便能杀谁。找不到顶包的骨剌浑,那些原本信誓旦旦挥手可灭宋军的军事天才们惶惶不可终日。
那些赶回来的怯薛骑兵自己汇聚在了一起,他们虽然死了个万户,却还有其他各级千户。这些骑兵远远地退到了步卒一里之后,分作两侧,等着有人先跑。
现在就是尴尬,谁都知道在打下去没有意义,士气已经没了,多等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谁都不知道宋军的主力何时会到。
人人都想退,可谁都不敢第一个跑,谁第一个跑那肯定得死。忽必烈一定把怒火全都撒在他的头上。
云都赤此刻杀死了真金的坐骑,抬着尸体走了回来。
“皇太子殿下遭遇不测,我等职责所在,此刻要护送太子遗体回大都。军中之事我们不再参与。”
一句话说罢,真金的尸体被绑在了一匹马上,几百个云都赤汇聚在一起,朝着北面疾驰而去。
“云都赤乃我怯薛一部,护送皇太子乃是我怯薛职责,此处便交由各位达鲁花赤大人。”一个怯薛的千户见有机可乘,也领着部下策马而去。
一队怯薛跑了,其他怯薛骑兵的马上也用了同一借口扬长而去。更有甚者几个千户联袂而来,好心地提醒着剩下的这些达鲁花赤。
“方才万户说了,聊城之中不过三千南人。各位手中还有两万猛士,取下聊城易如反掌。我等先回大都替各位禀告。”
也不等有人接话,瞬间跑得没影了。
不到一刻钟,怯薛和保护真金的云都赤就跑没影了,连西面那些辎重都没带,显然是想轻装简行有多快跑多快。
“哪里来的两万精兵,你们都跑了,把我们留在此地送死!”
“无耻的懦夫!”
“狗屁的怯薛,你们根本不配。”
在怎么骂人也是无用了,正当这些二代们想着办法之时。前军列阵的汉营突然爆了几声怒吼。
“冲啊!闯出条活路来!”
上千个汉营毫无征兆地向着聊城起了冲锋,身后上万汉营还一脸懵逼,搞不清楚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