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毅然好感度-5o,总好感度-5o1oo】
薛深:“……”这人谁啊?
怎么上来就减好感度?
候毅然,候毅然。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可是短时间内,薛深也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他也不好冲上去追上去多问,一来大庭广众之下,他一个律师和法官拉拉扯扯的不合适;二来,张帅起诉他侵犯隐私权的这案子,庭前会议马上也要开始了。
庭前会议,就是在开庭前,法官找来双方当事人和律师,对于与审判相关的一些问题,了解情况并听取意见的一种会议。
薛深走进庭前会议室时,张帅的律师已经到了。
“法官,薛深泄露我当事人的隐私,包括身份证号,火车车次、航班号甚至是具体到座位的私人行程,还有我当事人一家三口的隐私和个人信息。”张帅的律师戴了副黑框眼镜,他说话时眼镜链一晃一晃的,薛深觉得像他家邻居养的哈士奇脖子上挂的铃铛一样响。
法官问薛深:“原告律师出示的证据,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有。”
法官扬了扬下巴,示意薛深说话。
薛深插在裤兜里的手捏着烟盒,但没拿出来,侧头看向原告律师,“你刚刚说,我泄露了张帅的个人信息?”
“你在明知故问吗?”
薛深挑了挑眉,“张帅是国家海洋工程研究所的科研人员,曾经的三级研究员,总工程师,他所有的信息全部都属于是涉密信息,连他的枕边人晏清云小姐和他认识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结婚了,更何况是身份证号和个人行程这么私密的信息。你说我泄露他个人信息,那么我是怎么知道这些涉密信息的呢?”
“这就要问薛律师,为什么会侵犯国家秘密了。”原告律师双手抱臂,看薛深的眼神里得意满满,“那是另外的罪名了,或许这就不是民事案件,而是刑事案件了。”这场官司接的可太值了,要是能在这场官司里打败薛深,重挫薛深的锐气,他就能凭借着拉踩薛深,名声大噪。
“就民事案件而言,是你这个原告律师需要想办法证明我侵权了,而不该是我自证清白。”薛深捧着个保温杯,慢悠悠地说着,“如果这是个侵犯国家秘密的刑事案件,那也该由检察院指控我侵权,达到排除合理怀疑的标准,就能给我定罪量刑,我没有义务为了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去收集证据澄清,不是吗?”
薛深最近打官司打得很舒心,听对方说了一大串后,再慢悠悠地反驳几句,喝上一杯热茶,就搞定了。
原告律师听到薛深的话。
镜片下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甚明显的心虚。
显然,他手里指证薛深的证据,也并不充足,“今天只是庭前会议,等到正式开庭,我自然有办法证明你侵犯我当事人的隐私权。”
原告律师把这个问题一笔带过,拿出法条,又说:“根据民法典1o32条和1o34条,自然人的隐私和个人信息都受到法律保护。擅自公开处理他人隐私和个人信息的行为,已经违反了民法典的规定,构成一般侵权行为,是要承担民事责任的。”
边儿上的法官点点头,“侵犯隐私权和个人信息,确实是很恶劣的违法行为。”可问题是,得想办法证明对方真的侵犯了隐私权和个人信息啊。
法官也只是说说场面话而已,薛深的名气他早有耳闻,每次开庭打官司,薛深对家的律师都有争强好胜想要靠踩薛深上位的,可是年轻阅历浅的律师想要镇住薛深——
难。
薛深一直没吭声。
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腿在地上一支,椅子两条前腿翘了起来,一晃一晃的跟摇椅一样,把薛深晃得都快要睡着了,原告律师终于念完了手里长长的一串法律依据,把庭前会议的稿子放下了。
“啊,你念完了,辛苦了。”薛深按了下太阳穴,从椅子上坐起来,跟吩咐下属似的。
原告律师气得一抬手,火气蹭地就窜上来了,“嗤——薛律师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薛深瞥他一眼:“要补充的可太多了。”然后,他看向法官,眼底的轻慢收敛了,严肃但不卑不亢的姿态让法官觉得很舒服,薛深看了一眼腕表,对法官说:“我的证人应该已经到了。”
听到这一句,站在原告律师旁边的张帅眸色动了动,不知怎的,他眼皮跳得厉害,心底突然滋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谁?”
“你的助理,周伟。”薛深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这个时候就把证人叫过来。
……???!
“周伟?!”张帅挠挠头,强压下眼底的惊骇。在看到周伟走进庭前会议室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意,“周伟,你怎么来了?是谁买通了你还是……”
“原告,请你注意你自己的言辞。”法官皱了皱眉头,眼睛不太友善地眯着,“当着法官、双方当事人和双方律师的面儿,你就敢对证人作证进行不正当引导??”
薛深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他边儿上,挂名做他代理律师的季然都不用开口,薛深就足以一挑二了,他慢条斯理的,倒显得着个会议室的逼格和他有些不符。
薛深就转打火机,也不说话。
周伟不着痕迹地看了薛深一眼,开口了:“法官,曝光张帅先生及其家人隐私的,不是薛深,而是张帅本人。”
张帅想反驳。
周伟直接扔出来一段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大多数的行车记录仪,只能看到车子外围的画面,但是周伟的行车记录仪,被他改装过,车内的画面也拍摄得清清楚楚,甚至有录音功能。
张帅那副只要能扳倒薛深,家人都可以牺牲,并不算什么的嘴脸,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看张帅的眼神里不自觉地都带上了鄙夷。
“还有,”周伟根本不给张帅反应的时间,再次抛出重磅炸弹,“我,自。”
“自?你什么意思?”法官不懂。
周伟拿出两张姚凤鸣被打后浑身是血的照片,“姚凤鸣教授挨打的事,是我让人做的。指使我的人,就是他——张帅。”
“你有什么证据,红口白牙的就随便咬人?”张帅怒道,“你拿的是谁家的工资,吃的是谁家的饭,吃里扒……”
“张先生!”律师赶紧捂住张帅的嘴,生怕他一激动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法官,我认为被告找来的证人系原告的助理,与原告有利害关系,并且在工作中与原告生过冲突,所以该证人做出的证言,证明力较低,必须要有其他的证据佐证,否则,无法证明姚凤鸣被人殴打致轻伤一案与我当事人有关系。”
“并且,”原告律师看起来挺专业的,一开口都是专业术语。他推了推镜框,看向了周伟,“根据我国刑法,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构成刑法第243条的诬告陷害罪。所以,周先生,请你考虑好了再开口,这是在法院,不是你自high的场所,请你慎言!!”
周伟微笑了下,“证据吗?”
“……”
周伟:“我还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