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俭端着茶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急得脑门子冒汗。
穆勒嫁女给他,他好歹能狐假虎威的借徐大人的势力压一压,可向大人这,他怎么拒绝才能不得罪人。
向景细眼眯成一条缝,手指点了点桌面,失笑道,“本官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他能不急吗
你都要把女儿嫁给我了。
“谁说要将女儿嫁给你”向景没好气的道。
谢行俭捂着嘴后悔不已,他怎么突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见向大人没有真的生气,谢行俭勉为其难的追问一句向大人想将女儿嫁给谁。
“自然是允之啊”向景大声道。
徐大人
闻言,谢行俭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徐大人也有二十多岁了,应该早已娶妻生子了吧。
难道向大人还愿意将女儿嫁给徐大人为妾合适吗
向景直言道,“允之公务繁忙,距今尚未娶妻生子。”
“既然没有,那徐大人和大人的千金,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大人何不让徐大人上门提亲”谢行俭配合着说好话。
“本官何尝不想”
向景闷着气捶打桌面,“只允之这孩子似乎对男女之事并未开窍,本官提醒了他好几回,也不见他有所作为。”
谢行俭吹了吹小厮端上来的热茶,强撑着腹胀又抿了一小口。
暗道徐大人不想娶就明说,怎好拖着人家姑娘大好的青春不放。
不过,话又说回来,男未婚,女未嫁,且年岁都不小,说不定两人都在等一个契机呢,搞不准有朝一日两人就在一起了。
“懿儿十五岁那年与允之一见倾心,本官本以为允之时常跑到向府,怕是对懿儿也是有些心思。”
向景叹道,“可不知为何,两人近些年闹僵了,本官瞧着似乎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苗头”
“许是两人之间闹了误会。”谢行俭道。
“有误会就说开”
向景气的又拍桌,“懿儿也老大不小了,前些年就因为她娘走了,本官便想着多留她在家中过几年,可现在哎,眼瞅着年岁越来越大,虽说上门求娶的大有人在,可哪个是真心要她,不都是看在本官坐镇漕运总督的缘故”
“懿儿脾性算了,等你上了京城,你自会认识她,她这辈子死磕在允之身上,本官这个做爹爹的,既心疼又无奈,真真是无计可施。”说着,向景又是一声长叹。
话落,船舱恢复静默,除了偶尔火炉里出木炭燃烧的细碎炸裂声,两人皆没有再说话。
谢行俭的肚子胀的真的受不了了,他索性也不与向大人玩迂回的捉迷藏游戏,直截了当道,“大人可是想让小人做些什么大人但说无妨,但凡小人力所能及的,小人定会竭力帮助。”
向景等的就是这时候,他揪着小胡子幽幽道,“谢小兄弟仗义”
谢行俭叹了口气,他能不仗义吗,他不仗义他今天能有出去吗
非憋死他不可。
“本官在淮安漕运上还要呆一年左右,怕是不得空去京城。”
向景敛起笑容,正色道,“本官寄去京城的信,允之这孩子一封都没回,本官担心他与懿儿”……
向景敛起笑容,正色道,“本官寄去京城的信,允之这孩子一封都没回,本官担心他与懿儿”
“总之,你此番上京帮本官试探下允之,看他心里到底是何想法。”
谢行俭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让他扮红娘做和事佬
他好想大声的告诉向大人,他其实和徐大人不太熟,之所以徐大人让穆勒将举荐信给他,恐怕是为了报答虞县的恩情。
他对徐大人除了姓名,官位,其他的都不了解,连表字还是从向大人这里得知。
可看到向大人一脸郑重其事的表情,以及作为父亲对女儿的谆谆爱意,谢行俭拒绝的话语生生噎在喉咙里。
从向大人的护卫船舱出来后,谢行俭捂着肚子,连大氅都没来得及穿,就顶着风雪到处找茅厕。
回到马车上,谢行俭轻手轻脚的掀开厚布门帘,王多麦正单手撑着下巴在打瞌睡,谢行俭一进来,王多麦就醒了。
他急忙站起身问谢行俭,“大人有没有为难你”
谢行俭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好,说不为难他,确实没有为难,好茶好点心伺候着。
说难为他还真的有点难为他,徐大人的婚事他一个外人怎么插手。
谢行俭越想越郁闷,也不知道向大人是怎么想的,给他派了这么艰巨的任务。
“咋,打你了”王多麦惊恐,“打你哪里,快让我看看,我给你上药。”
谢行俭脱掉鞋子趴在暖和的被子上,有气无力的道,“要是真打我一顿就好了,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