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侍卫,各个低着头。
傅禾菀走近,“你们又是来做什么的,没听说过哪家府中的侍卫,可以这般随意进来后宅里头,你们也算是府中的老人了,这般规矩,竟是一个个都不知,一个个都要往这后宅里钻!”
“二少夫人恕罪,是雪姨娘让我们过来的。”
“你们是侯府的侍卫,理应来说不归我管,所以我罚不得你们,但此处是广平侯府,不是辅府邸,该当谁的差,心里该有杆秤。”
“别让父亲知道,一个姨娘也能像是父亲这样的正经主子一样,可以随意使唤你们。”
带头的侍卫急忙跪下,“属下们自去领罚,求少夫人莫要将此事告诉侯爷。”
“即便我不说,父亲怕是也会知道。”
傅禾菀无意再去同这些人多纠缠,她让人去找府内的大夫去清辉院。
又让跟着来的粗使,将冬竹和萋萋背回清辉院。
卫三一路跟着,眉心紧皱。
傅禾菀回头看了眼卫三,又收回了目光。
清辉院中,大夫赶了过来,春桃已经给两人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给大夫描述了一番二人的伤势。
“若是只打了十几个板子,那该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皮肉伤,这几日多多静养,我开两张方子,一张内服,一张外用,皆是一日三次。”
大夫在纸上写了方子。
因府中近日来挨板子的多了,大夫方子也写的顺手。
春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谢过了大夫。
大夫叹了一声,“二少夫人,那老夫就先离开一步,方才老夫来的路上,听闻解语院那头,也要去开方子。”
“去吧,劳烦先生了。”
“不敢不敢。”大夫转身退了出去。
傅禾菀脸上的冷意未消,“春桃,你也跟着去看看,顺便将凌大人的食盒拿回来,交给卫三大人。”
“是。”
春桃便也急忙跟着出去了。
傅禾菀让二人好好歇着,便出门去看门外的卫三。
“二少夫人。”
“今日多谢卫三大人仗义出手,在知道雪姨娘是凌大人亲妹的情况下,还帮着我这两个丫头讨了公道。”
卫三急忙道:“这几日,冬竹姑娘待我和和气气,偶尔交谈几句,便觉得冬竹姑娘心地善良,前几日还帮我捡了我娘留给我的金锁。
“而萋萋姑娘,也是个正直的好姑娘,看到这二位姑娘竟被打了,一时不忿罢了,算不得什么仗义出手。”
“若是知道雪娘小姐这般骄纵下人,怕是我家大人,也是会这般处置的。”
他方才看到七七被打,怒极攻心,一时控制不住便出了手。
好在方才二少夫人没有问,容他想了一路,想到了这般措辞。
差点便露馅了!
傅禾菀点了点头,一脸恍然,“原是如此!”
没一会儿,春桃便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空了的食盒,交给了卫三,“其中一个食盒,底子裂了。”
卫三接过,“二少夫人莫要忧心,今日之事错不在冬竹姑娘她们身上,属下回去,会同大人如实说明。”
“多谢卫三大人,春桃,送卫三大人出府。”
送走卫三,傅禾菀又重新进了冬竹的屋子。
看到冬竹面色通红,她轻轻皱眉,“大夫方才是说过,夜里可能会高热,怎么这时便热了?”
她走近,摸了摸冬竹烫的脸颊,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怪了,为何只有脸颊烫。”
“主子,我想先歇会儿。”冬竹急忙将脑袋埋到了软被中。
傅禾菀又坐到了萋萋床边,“伤可还疼?”
萋萋摇头,“主子,奴婢不疼,奴婢之前也受过不少伤,所以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