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便让门口的侍卫将这个少年带去外院看着了,自然,也不会苛待他,只是看着,不能随意在府中走动罢了。
傅禾菀带上春桃,跟着卫三往里头走去。
“卫三大人,今日凌大人,心情可好?可因昨夜之事,责罚于你?”
“昨夜之事……”卫三忽地反应过来少夫人说的昨夜之事是何事。
昨夜他回来之后,将七七被打,他擅自动了手,然后少夫人罚了雪娘院子里头所有婆子婢女之事说了。
大人只是“嗯”了一声,并未有其他反应,以至于他都忘了此事。
“大人并未因为昨日之事生气,二少夫人请宽心。”
闻言,傅禾菀微微松了一口气,跟着卫三去了主院。
今日日头比昨日还好,却不见凌隽驰在树下晒太阳了。
“大人,少夫人来了。”
“二少夫人,请进。”
傅禾菀推开门走了进去,凌隽驰正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看到她进来,将笔搁下。
傅禾菀拘谨地踏入屋内,然后让春桃和车夫将用红绸包着的物件儿全都放下。
车夫放下之后便离开,傅禾菀又是拘谨地上前半步,“凌大人今日身体安否?”
她在广平侯府说的那般大义凛然,只是不想宋淮跟着过来罢了。
这一路上,她也在为食盒之事忧心。
担心这食盒若是御赐之物,她路上又细细看过那食盒,现那食盒的花纹,同太后娘娘琼华宫中一个黑漆描金妆奁很像。
那摔了御赐之物的冬竹和香儿,皆是死罪。
“还好,太医说今日恢复的不错,二少夫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就是不知可否叨扰凌大人一盏茶的功夫。”
凌隽驰扫过她轻颤的睫毛,笑道:“卫三,找人给是二少夫人看茶。”
那便是同意了。
傅禾菀便坐到了墙边的雕花木椅上,姿态端正。
“不知凌大人昨日好心送上来的食盒,可是御赐之物?”
“食盒……”凌隽驰沉吟片刻,看向卫三,“我何时给二少夫人送食盒了?”
卫三闻言,茫然了一刻,急忙下跪,“属下该死。”
何时,不就是昨日吗,还让每道菜,都捡最好的部分给送去。
“说说,你怎么该死了?”
“属下,属下……”卫三皱眉,一时反应不及。
是啊他怎么该死了,大人怎这般突然?
“是不是你擅自拿了食盒,给了二少夫人,只当感恩二少夫人对你家大人的救命之恩。”
“如大人所言,是属下失职。”
凌隽驰看向傅禾菀,“那食盒如何了?”
卫三答道:“被两个丫鬟失手摔了,是冬竹姑娘和雪娘小姐身旁的香儿。”
凌隽驰皱眉,“那食盒虽不是御赐之物,但也是阿姐给我的,虽年年都给个一两件,但也是宫里拿出来的。”
傅禾菀便站了起来,还未开口。
她便听到凌大人先开了口,“既是卫三擅自做主,下次去琼华宫,便让阿姐看着罚他吧。”
“属下谢过大人不罚之恩。”卫三抱拳,满脸感激。
傅禾菀看着卫三,方才在路上,卫三还说昨日之事,已经说给了凌大人听,可眼下看来,凌大人又像是被蒙在鼓里。
卫三这时转头看向傅禾菀,“放在属下在路上也欺瞒了二少夫人,二少夫人问了食盒之事,我本想着说没事了,二少夫人便不会同凌大人提起此事,只待属下有立功表现之后,再想着提一次,将功赎罪。”
傅禾菀开口道:“此事与卫三大人无关,皆因我没有护好太后娘娘赏赐之物。”
“皆因他而起,此事莫要再提了。”凌隽驰瞥了眼卫三,“阿姐心善,不会责罚于他。”
傅禾菀起身,解开了旁边用红布盖着的崭新食盒,“此物是我路过珍宝阁之时,买来的,若是凌大人不嫌弃,便先用着,太后娘娘那头,还是我去请罪才好。”
凌隽驰还未开口,便看到她从袖袍之中拿出一封信。
“这是夫君写给凌大人的信。”傅禾菀恭敬地将信放到桌案边缘,便后退半步,“请凌大人亲启。”
傅禾菀觉着,她似是在此处待的久了,扰了凌大人养病,因为她竟看到凌大人眸子沉了沉,似是不悦。
但好歹还是拆了宋淮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