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就在其中。
傅禾菀拉着程曦月在一旁说着话,眸光却是时不时地看向宋淮和宋檀的方向。
宋檀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甚是疼爱宋淮这个幼弟。
“姐姐。”程曦月低声唤了她一声。
其实在人前,她该唤傅禾菀一声嫂子,毕竟傅禾菀已嫁为人妇。
但以往她唤姐姐,唤成习惯了,不好改口。
“曦月妹妹有何事?”
“姐姐为何一直看着广平侯世子,可是他有何不妥之处?”程曦月说罢,也看了一眼宋檀。
“世子自然是没有不妥之处,倒是妹妹。”
“我,我如何了……”程曦月神色忽地有些不自然。
傅禾菀笑了一下,“为何这般紧张,我只是想问,昨日回去之后,宁国公府的人可查过你家那匹马,是因何狂?”
程曦月拧眉,“查了,那匹马在我上马车之时,便已经受了伤,回府之后又了狂,最后车夫轻视过我祖父,将那匹马卖了。”
如果大历朝粮草马匹短缺,杀掉一匹马是不妥的,只得将这些受伤,亦或者得了病的马卖掉。
傅禾菀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又将茶杯放下,“妹妹日后出门,须得当心。”
那匹马狂,倒像是冲着程曦月去的。
这时候,宋淮和宋檀走了过来。
程曦月见状,急忙后退半步,侧过身避嫌。
“世子,夫君。”傅禾菀拿起一盏茶递给了宋淮。
紧接着,她又默不作声地拿起桌上另一杯茶,递向宋檀。
“多谢弟妹。”宋檀抬手接过,还没喝,他的手腕就被一把握住。
他满是错愕,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的辅凌隽驰。
“这杯茶,是程家小姐喝过的。”
程曦月闻言,也看了一眼那茶杯,“是凌大人看错了,这杯茶并非是我的,不过倒像是姐……倒像是禾菀嫂嫂的。”
宋檀急忙将杯子放下。
傅禾菀笑容不变,内心多少有些绷不住了。
这般自然的让宋檀听到她心声的机会,便被辅大人给掐断了。
傅禾菀想到了在京郊别院的时候,有一次凌隽驰差一些喝了她喝过的茶,她当时反应极大,甚至是将茶杯都给顺走了,让春桃洗了。
她急忙道:“竟是我一时失察弄错了。”
傅禾菀伸手接过了茶杯,递向冬竹,“再取拿两个干净的茶杯过来。”
“是。”冬竹接过茶杯,急忙离开。
凌隽驰却是扫过那茶杯,若有所思。
“凌大人,久仰大名,今日在朝堂之上,多谢凌大人为下官说好话。”
“并非是说好话,世子这些年攻打海寇,是实实在在立下了汗马功劳。”凌隽驰此时也不吝称赞,眼中也皆是欣赏之色。
宋淮看着,已是拼命克制着嫉恨。
凌大人竟对他兄长这般欣赏。
想到他今日一早便和雪娘在外头等着,问也只是说凌大人去上朝了,还不曾回来,仿佛他们是什么上门的破落亲戚一般。
傅禾菀将宋淮的神色尽收眼底,却也是在寻着机会,想要让世子宋檀听到她的心声。
若是凌大人今日不在便好了,那她便让全府都听到她心声得了,省的她这般费周章。
只是可惜,凌隽驰在此处,她必须要将他刨出去才好。
所以她此时还不能冒险,还得从世子宋檀身上想想法子。
傅禾菀带着程曦月去了女席。
但也得时时过来照看一番,只见宋檀和凌隽驰相谈甚欢,二人颇有种相见恨晚之感,而一旁的宋淮,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这时,傅禾菀远远地看着雪娘端了一个托盘朝着那头走去。
傅禾菀急忙拔下手中银簪,先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在她喝过的茶水里搅了搅,然后朝着那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