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侯夫人是翌日一早听了这事儿的。
也是顾着这是佛门清净地,才没将思巧给拖出去打死。
傅禾菀瞧见思巧已经是慌急了的样子,毕竟广平侯夫人是无法忍受她院子里的婢女,在世子还未娶亲的时候便有了通房,这事儿传出去,还是会有些影响。
广平侯夫人是极其在意这个的,不然也不会在傅禾菀嫁过来之前,一直瞒着傅家宋淮有外室这件事。
“禾菀,昨夜,你并未在你厢房之中,那你昨夜厢房之中的女子,是谁?”广平侯夫人握着傅禾菀的手,已是没了往日的嫌隙。
玉姨娘那事儿便这么过去了。
“母亲,那女子儿媳也没瞧见正脸,儿媳回去的时候,听春桃说,那女子已经穿好衣裳破窗而逃了。”
广平侯夫人笑容冷淡了几分,这般浅显的谎话,当真是糊弄都不好好糊弄她一下。
“世子爷应该瞧见了吧,世子爷可说那女子是谁?”
“他未说。”广平侯夫人冷下脸来,“他若是说了便好了,这个逆子就是不肯开口,若是勋贵人家的女儿,早些求娶过来,也不枉昨日菩萨安排的这一桩好姻缘。”
广平侯夫人心里头清楚那人是程曦月。
只是昨夜瞧见宁国公府嫡女正脸的,一个是她长子,一个是次子媳妇,皆不说是谁。
这二人不说是程曦月,那她便也不能完全笃定是程曦月。
傅禾菀笑道:“那当真是可惜了。”
难怪,她昨夜已经说了,不信雪娘,怀疑此事与雪娘有关系,而广平侯夫人对雪娘这事儿只口不提,怕是心里头虽气,可又很满意这阴差阳错的结果。
毕竟曦月是宁国公府的嫡女,相较广平侯府这种没落侯府来说,宁国公的门第是更高一些,听着像是门当户对,但细想一下就知道是广平侯府高攀了。
况且程曦月在宁国公府很是受宠,是宁国公世子的嫡长女,广平侯夫人怕是对这婚事满意极了。
只是若是让崔氏确定了昨夜之人是程曦月,她必定会拿这事去宁国公府去说亲,逼着宁国公世子嫁女,这也是曦月不想看到的。
“对了,近日外头不太太平,流民渐多,还有不少成了流寇到处作乱,所以你祖母原定是要夜里返程,现改到了明日,今日在此处再落脚一日,明日一早离寺。”
“凌大人和你大哥已经知道了此事,阿淮和他那姨娘,还有侯爷的姨娘都不清楚,你去和她们说说,让她们夜里别出寺庙闲逛。”
傅禾菀颔,“儿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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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见过广平侯夫人之后,回了厢房。
瞧见了思巧一脸惶恐藏不住事儿的样子,她心里头一阵烦躁。
只想着不能留思巧的命了,这般容易坏事儿的丫头,得早早处置了。
“主子,奴婢刚才听着几个僧人说,外面好像有七八名流寇,说不安全,让奴婢夜里别在院子中乱走。”
“流寇?”雪娘这几日,在府中也多多少少听吕贵家的说过一些。
这些个流寇都是从西北方向来的,先帝爱建道观,劳民伤财的事儿让大历朝还没缓过来,再加上这两年连年大旱,西北方向的流民比去年多了许多。
但也都是为了讨口饭吃,基本上都是劫财,要银子。
她拿出荷包,将里面的碎银全都倒出来。
“你去外头寻个流寇,将这些碎银交给他们,告诉他们,今夜来庙里杀个人,不对,是杀两个人,事成之后,还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