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满心喜悦,她昨日说那些话,也只是想激宋淮的野心,想让宋淮夺得世子之位,却没想过,宋淮竟会这般护着她。
“宋淮!”宋檀啪的一下拍了桌子,“你当真是分不清事情轻重?此事圣上已经知道了,勒令我来彻查此事,你当真以为是自家小打小闹?”
宋淮亦是沉了脸,“莫非大哥要为了立功,将雪娘推出去?这样做,置我于何地,又置凌大人于何地?”
凌隽驰一直摩挲着狼毛手绳,闻言笑道:“世子该怎么查,便怎么查,查到谁,便如实呈报圣上即可,若当真是雪娘所为,那便也无需顾及谁是谁的亲戚,即便是公爵王侯犯法,也该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的妹妹,算不得什么。”
宋淮竟没想到,凌大人会说这番话?
那便是凌大人相信此事并非雪娘所为?所以才会这般坦荡让宋檀去查!
傅禾菀来之前便知道,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毕竟绿儿已死,已没了人证。
原来这就是雪娘要杀绿儿的原因,除了要用绿儿的血来瞒天过海躲过流寇追杀之外,还要杀掉绿儿灭口。
可宋淮却这般偏袒雪娘,甚至对宋檀隐约带着敌意。
“行了,你们兄弟两个,闹成这副难看样子做什么!都起来吧!”
广平侯夫人崔氏皱眉斥责道:“今日好在都是自家人在场,笑话闹不到外头去,有什么话,你们兄弟私下和和气气的说。”
宋檀闻言,也叹息一声,“阿淮,先起来再说,我今日找你的妾也只是问,并非是审。”
宋檀当真是疼弟弟,担心宋淮落人话柄,真被牵连了,也能忍下这一口气服软。
傅禾菀喝了一口茶。
——【世子恐怕要被害死了,就这两日吧,本是同根生,唉,我若说了,世子也是不信的,恐怕还会骂我多事,只是可惜了曦月妹妹罢了。】
那边宋檀的杯子忽地被碰倒,茶水流了一地。
然后傅禾菀对上了宋檀冰冷的目光,只看了她一眼,便接过了丫鬟递来的帕子,擦着渗入袍子里的茶水。
嗯,看样子宋檀还是不信。
不信就不信吧!
傅禾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新茶,这时一抬头,又对上了凌隽驰的目光。
“咳。”
她急忙收回视线,放下茶杯,急忙拿起帕子掩唇咳嗽了几声。
看什么看,能不能不看她了!!
宋淮刚搀着雪娘起来,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大哥袍子上撒了茶,而一向做事很少出岔子的傅禾菀竟被茶水呛到,眉目之间有些许恼怒,瞧着甚是鲜活好看,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
宋淮差一些气死。
庙里究竟生什么了,为何大哥和傅禾菀在他眼皮子底下就眉来眼去的。
当他是死人吗?
宋淮心中对宋檀的恨意,不免更深了几分。
宋檀想杀自己,不止是想稳固世子之位吧,恐怕还肖想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