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钟燃意外,又笑说,“淰曦是我师父,你是他师弟,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她刻意加重有缘分三个字,然而雪彻神色淡淡的,并没在意她的话,又低下头扒草药了。
看的出来他对聊天没什么兴趣,一心都在草药上,换成旁人早就有眼色地闭嘴了,但钟燃却不。
她一直记得青叕跟她说的,她体内的情药跟花盛老女皇有关,而雪彻又是老女皇的干儿子。
她正想寻时间去花盛走一遭,倒没想到与他就这么见面了。
所以她怎能放过盘问打听的机会。
她从榻上起身,坐到他对面的矮桌前,将草药推到一边,泡了一壶花茶,倒了一杯双手送他面前,笑说。
“雪彻,刚经历了屠城的事我心情实在难受,你与我说说话吧,这些草药改日再看也可。”
雪彻依依不舍地看看草药又看看她又看看草药,唇微张了张,很久,才说了一个好字。
医者仁心,城内的惨状他当时看了也是心惊不已,却阻止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救可救之人。
身上的救命药都用完了,草药不多了且还需要的挑磨才能入药,否则他不会放下那么多伤患离开的。
钟燃抿了一口茶水,似无意地问,“听闻你是神族的,怎么会来人族,还出现在在清裳皇城?”
“干娘说当初是在玉山脚下捡到我的,我体内有一半神族的血脉,也算神族的吧。为了寻草药我各国到处走,清裳山多草药种类也多,这两年我都在清裳。出现在皇城是因为闻到了血腥味,伤民那么多,我身为医者自然要竭尽所能地救他们,现在离开是因为药用完了。”
有问有答,像个乖乖学生,钟燃望着他清润的眉眼张合的唇瓣,嘴角勾着满意的笑。
长的美,性格好,很合她味口。
确认过眼神,是她要的男人。
“你干娘是?”
“花盛太上皇兰九君。”
太上皇……老女皇……原来青叕说的都是真的。
她又问,“那花盛现在的女皇是?”
雪彻看着她说,“花盛现在的皇帝是男子,兰濯池。”
“兰濯池?”钟燃张着嘴,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相识五年的人妖兰濯池,居然是花盛皇帝?为什么?
脑子很乱,非常乱,乱成毛线球,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儿理起来,但又像是找到了一点线头,那些迷惑的不懂的,又渐渐清晰起来。
五年前她中药重伤落崖被兰濯池救下,似乎并不是巧合。
近半年的陪伴,她痊愈后他消失无踪,后面四年多的时间他每次出现不是在她药时就是在她危难当头。
当时她只当是巧合,现在想来,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从花盛到清裳轻功最快也得一天,他怎么就能次次出现的那般时宜……
老女皇兰九君给她下情药,新皇帝兰濯池给她送抑制药,他们母子俩是在玩什么新鲜的阴谋吗?
啊啊啊!好烧脑!不想了!
钟燃捶捶脑袋,甩掉乱七八糟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