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濯池兄认识?”雪彻抿了口水茶水,目光又落到一旁的草药上,伸手想要拿,又想起答应人聊天的事,手指又缩了回来。
这小心翼翼又纠结的小举动着实可爱。
尤其是那手指,修长莹白,好似镀了层光,诱着人想摸。
钟燃向来敢想敢做,伸出食指不动声色地勾住他的,无比坦然地说,“嗯,我与他是好友,我们当真是有缘分呢。”
这手不似漪冰上官扶楹的清凉如玉,而是非常温暖的,又异常的柔软,没骨头似的。
摸着,捏着,又用手指挠着他掌心。
雪彻困惑地望着二人交缠的手指,抿抿唇,没说话。
钟燃忽又想起兰濯池与她说的在找人,试探性地问,“阿濯说他在找人,我说要帮他一起找,他说怕麻烦我不愿告诉我要找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知道,是他的弟弟兰滟池。”
“他弟弟兰滟池?”钟燃沉思了良久,并没从记忆里搜索出这个人,又问,“人是走丢了吗?”
雪彻点头,“小时走丢的,具体的我不清楚,我与濯池兄见面也是三年前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很好,不用担心。”
雪彻点头,想起了什么问,“你是龙元大皇女,应该知道皇后上官扶楹,请问她的身子还好吗?也快临盆了吧?”
钟燃在清裳城与淳于炎的那段口舌交战,雪彻就在遇难的百姓中,虽说当时在忙着救百姓没仔细他们的谈话,但从百姓窃窃私语中也知道了钟燃的身份。
“你怎么认识上官扶楹?还知道他怀孕了?”钟燃讶然。
“龙元女皇南宫瑶楚给了花盛皇帝一封书信,信中说皇后怀孕身子有恙,邀我前去医治,花盛皇帝将这书信飞鸽传书给了我,我本来也是要去龙元的,路上被采草药的事耽搁了,想来上官扶楹应该无碍,宫中有那么多御医护着。”
书信他早几个月就收到了,但看到清裳那么多草药,他又不舍得离开,想着上官扶楹身为皇后,即便没有他帮忙,宫中也有那么多医术高的御医,生命是无忧的。
所以,他就没急着赶过去了。
“嗯,他已经顺利生产,身体无恙。”钟燃了然点头。
南宫瑶楚对上官扶楹那般宠爱,见上官扶楹孕反严重,肯定会立刻请神医雪彻来看。
“娘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他认真看着她,诚恳问。
“嗯,我再想想。”
“好,那你想吧,可否先松开我的手,我要挑拣草药了。”
此时他两只手都被钟燃捏住把玩,无意识地左掰掰右掰掰前掰掰后掰掰,玩的不亦乐乎。
钟燃只好依依不舍地松开,雪彻对她笑笑就又低头忙草药了。
马儿快前行,车内稳如平地。
天色彻底黑下来,车内光线变的昏暗,钟燃点了两支蜡烛瞬间通亮起来。
钟燃又新泡了一壶花茶,单手托腮,欣赏专注挑拣草药的美人儿。
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啊!
好一会儿,雪彻才注意到点燃的蜡烛,抬头看了看,有些茫然的样子。
钟燃问,“饿吗?”
雪彻望着她,依旧茫然着,似乎在问,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钟燃低低地笑了。
傻乎乎的,真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