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要同窗和他一起住,可是虽然他爹一直在升官,但是他家现在租的房子依旧没有空房,只能遗憾的放弃这个机会。
清正廉洁,勤俭节约,京城再没有比他爹还会过日子的宰辅之臣了。
如果只有周勤自己还好,现在周勤还带了另一个周勤,他想塞到家里也塞不下。
而且他爹的身份在这儿摆着,春闱考生还是远着点好,要是考官中有看他爹不顺眼在,这时候和他爹走的近肯定会影响殿试成绩。
至于他自己那就更不用说了,他都不敢想要是能考中到时候会被怎么刁难。
苏景殊不想搭理他。
都是这小子和吕惠卿平时在他耳边嘀咕老王平时多难多难,结果朝中新党人士遍地都是,老王的处境和他们说的根本不一样。
休想让他戴上同款滤镜。
春闱阅卷又不是只有一个考官,殿试有官家盯着刁难谁都刁难不着他,人家欧阳棐都不担心被刁难他担心什么?
凡尔赛!赤裸裸的凡尔赛!
王小雱大感冤枉,“景哥,春闱真的有很多门门道道,你信我。”
苏景殊拍拍他的脑袋瓜,“我知道春闱有很多门道,因为那些门道早在二年前我和青松兄就已经见识过了。”
考官之间门门道道没听多少,考生作弊的门门道道说二天二夜都说不完。
王雱点头,“确实。”
俩人商量好怎么安顿两个周勤,然后又给还留在京城的太学同窗通了信儿,等春闱结束他们就找地方聚一聚。
初七是个好日子,诸事皆宜,九天考完正好错过上元节,可怜今年的考生看不到上元节的烟火了。
爆竹声一岁除,新的一年和空中飘洒的小雪一起到来。
苏家在京城没有亲戚,但是朋友多的有点离谱,程夫人和八娘忙着夫人外交,老苏和小小苏四处串门,王弗留在家里养胎,一家人各有各的忙。
周勤和他的同名大哥是初四进的城,他们要是再不出现苏景殊就要派人去中牟找人了。
不是,一个周勤拖延磨蹭也就算了,两个周勤都这么磨蹭?
对此周青松有话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另一个周勤以前拖不拖延他不知道,反正现在很拖延。
这位和他们周勤兄不太一样,他们认识的周勤兄沉溺于游山玩水会忘了时间,这位周勤兄是温书复习忘了时间,别管什么时间,反正都需要别人催着才会动。
偏偏俩人一个甩掉了跟着的书童小厮一个是本身就孤身上路,这下可好,想不迟到都难。
所以说,他们俩能一见如故到义结金兰的程度是有原因的,身为同窗不要有意见,毕竟有意见也没用,他们在太学一起上了那么久的学也没见某人要和他们义结金兰。
苏景殊默默将信收好,抬手挥散信中传来的酸味热情的迎两位周勤进家。
今天已经是初四,明天后天好好休息,大后天早上去贡院开始考试,比平时
稍微早起一点就行,不用担心赶不上。
周勤笑着应道,“青松兄说过你们俩当年就是这般。”
几年不见,小同窗也长成了大同窗,好在相处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同窗情谊并没有因为长时间不见面而消散。
苏景殊拍拍他的肩膀,“正常挥就行,不用太过紧张。”
嗯,他们俩现在一样高了,嘿嘿。
小小苏暗戳戳比了下个头,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我家没有青松兄家大,委屈两位周勤兄住在一起。”
“不用,我们住客店就行。”周勤摇摇头,“不管能不能高中我都会在京城多留一段时间,不能一直在你家打扰。”
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个周勤此时也开口说道,“贤弟说的对,不好一直在府上打扰。”
苏景殊又劝了几句,看他们俩都态度坚定要去住客店,只好带他们去州桥。
还好他提前做了两手准备,住客店就住客店吧,人都到京城了总不能还能睡过头错过春闱。
周勤好歹在京城待过几年,对京城还算熟悉,这会儿看到哪儿都觉得熟悉又怀念,走一路念叨一路,短短一会儿时间已经将考完后一个月的饭菜安排好了。
这家好吃,这家好吃,那家好吃,那家也好吃。
当然,最怀念的还是太学食堂的肉馒头,他现在已经不是太学的学生,还能混进食堂吃肉馒头吗?
苏景殊:……
这心态比他当年还稳。
离正月十五上元节还早,过年的氛围依旧浓厚,州桥车水马龙,马车汇入车流后再往哪儿走就不受控制了,能靠边停下全靠车夫精湛的驾车技术。
周勤后怕的拍拍胸口,“好多人啊。”
好几年没见过这场面,此情此景看的他想赋诗一。
“拿上行李下车吧你。”苏景殊直接将人推下去,然后笑吟吟看向另一位周勤,“年关客店空房少,单独的院落已经住满,如今只有两间地字号房,二位莫要嫌弃。”
外头的周勤乐呵呵背上行囊,“不嫌弃不嫌弃。”
苏景殊不着痕迹的踹了他一下,是和你说话的吗就不嫌弃?
马车里的那位周勤自然也不会嫌弃,连忙带好行囊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