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颜查散和柳金蝉,全部押过去。
不要以为替人顶罪没有错,欺瞒公堂延误追凶都是罪,颜查散柳金蝉还有其他知情不报的人全都要承担责任。
苏县令昂挺胸大步离开,终于找回了往日理政断案的感觉。
白玉堂落后一步,看着不知道生了什么只知道抱头痛哭的两个人暗道晦气。
大半夜孤男寡女觉得有损名节死活不说,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就不损名节了是吧?
妥妥的脑子有坑。
苏景殊双手背后沧桑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看不懂,但尊重祝福。
白五爷已经找到冯君衡留下的证据藏在何处,刁氏在柳家干了二十多年,他一说刁氏就知道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讼师是城里最贵的讼师,五爷不缺钱,坚信贵的不一定好但是好的一定不便宜,直接找最贵的讼师省心的多。
柳洪状告颜查散杀死婢女绣红是为了让颜查散顶罪去死,重点是颜查散而不是绣红,刁氏不一样,她告上公堂是为了给惨死的女儿伸冤,不管柳家冯家颜家有什么恩怨,她只要凶手给她女儿偿命。
讼师写好的状纸条理清晰逻辑分明,苏县令一目十行看完,听完刁氏的口述之后立刻派衙役去柳家搜寻物证,顺便再把柳洪夫妇带到公堂。
颜查散和柳金蝉被押到后堂,看到前面报案的是奶娘刁氏后就傻了。
柳小姐难以置信的摇头,“怎么会?爹爹已经报案,奶娘为何还要报案?”
奶娘看着她长大,她们虽非母女却情同母女,怎么会不顾她的名节将事情捅出来?
然而她不相信也没办法,公堂之上不容喧闹,衙役不是将他们押到后堂就离开,而是一直在旁边守着,他们想进去大吵大闹也做不到。
苏景殊拉着周青松离他们远点,免得他正常的同窗被传染成神经病。
如果事情真的有损名节也就算了,他们所谓的有损名节在外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奶娘凭什么为了那点名声放弃女儿?
情同姐妹不是真姐妹
(),情同母女也不是真母女。
奶娘那么大岁数肯定活的比她柳金蝉明白,如今恨她还来不及,就算是真的有损名节也顾不了那么多。
啧,什么人呐。
难怪能凑一对儿,这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柳洪夫妇和证物很快带到,紧随其后的还有叫嚣官府仗势欺人的冯君衡。
巧得很,证物是一块玉佩,冯君衡不久前才为了这块玉佩和另一个富家子斗的不可开交,买下玉佩后招摇过市炫耀了好几天,绣红死时手里攥着这块玉佩,凶手是谁已有八成把握。
柳洪和冯夫人以为这次还是喊他们来问话,没想到官差直接进屋翻东西,俩人看到翻出来的玉佩后脸色青,上了公堂更是心虚的一个字也不敢说。
苏涣的主要目的是查真凶破案,无视跪在旁边瑟瑟抖的柳洪夫妇朝着冯君衡火力全开,惊堂木一拍,攒了一天的火气倾泻而出逼的冯君衡头昏脑涨,几个问题之后就露出了破绽。
既然已经露出破绽,也就没有再狡辩的必要。
冯君衡话头一转,“大人,草民只是想求娶柳家小姐,试问大人,若您的心上人对您不假辞色却在半夜私会别的男人,您是什么感觉?”
“大胆!”苏涣脸都绿了,“公堂之上休得胡言!来人!将冯君衡押入大牢!”
苏景殊捏紧拳头,“那冯君衡是个无赖,还是个模样磕碜的无赖,他怎么有脸和我二伯相提并论?”
他们家二伯二十岁金榜题名,别说是眉州,放眼整个大宋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没有人会对他不假辞色。
他爹说当年榜下捉婿有好几家为了捉二伯直接打得头破血流,冯君衡一个地痞无赖,哪儿来的自信和二伯比?
真凶已经落网,接下来就是颜查散和柳家这几个癫人。
饱受刺激的旁观者三人组冷眼看着那对“苦命鸳鸯”被带到公堂,终于有了事情要尘埃落定的感觉。
公堂之上,苏县令重重拍下惊堂木,“颜查散,你一昧认罪欺瞒公堂,目无王法该当何罪?”
颜查散哑口无言,“罪民、罪民……”
苏涣不跟他废话,“来人,拖出去杖责二十,押回大牢听候落。”
柳金蝉伸手欲拦,心焦如火脱口而出,“大人,颜公子是无辜的,为何还要打他?为何还要把他押回大牢?”
所有人:……
你也知道他是无辜的啊?
之前是无辜的,之后可不一定。
柳小姐的耳朵应该是病了,怎么听话只挑爱听的听,县令大人前头那句“一昧认罪欺瞒公堂”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啊?
柳洪被女儿的大胆惊的一哆嗦,连忙让她跪在跟前别说话。
苏涣也没让他们分开太久,“柳洪、柳金蝉、冯氏,明知真凶却栽赃陷害,欺瞒公堂延误追凶时机,拖出去杖责四十压入大牢听候落。”
柳家三人惊骇不已,“大人饶命啊。”
苏涣顿了一下,考虑到他们三个老的老弱的弱,四十大板下来指不定进气多出气少,于是改口减成二十大板,“拖出去,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