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在旁边面色都带着心疼:“主子,属下再去寻大夫,还有上次有一位可靠的好心人送过一瓶药膏,说是可以缓解骨头疼痛的,您再试试。”
林珩越蓦的怒了:“孤说过,不需要!”
他早已是废人一个,中了五皇子与张辅的毒计,以灾民诱他前往,却身中无数刀枪之伤,且那刀刃上都是沾了剧毒的。
若非是他求生意识强烈,加之身边人忠心耿耿,林珩越早就没命了。
可昔日器宇轩昂矜贵无双的太子殿下,如今借了旁人的身份苟且在此,站都不能站起来,日日喝药,却毫无扭转迹象,只能亲眼看着他那心思毒辣的五弟一步步在京城独大。
亲眼看着,他原本要娶为太子妃的女孩儿,成为宋淮之这个虚伪君子的妻。
当初他们定亲,为了不让谢蕴颜成为别人对付他的靶子,他极少表现出对她的兴趣,也从未让人知道他送过她什么东西。
虽然她许多真爱的心头之物,其实都是他悄悄着人安排。
那时候他无论出去做了什么辛苦的公务,回来之后总是要悄悄地去谢家府邸外最高的那棵树上远远看她一眼。
他无数次誓,等稳住了朝局,他便风风光光地迎娶她。
父皇将谢蕴颜指给宋淮之,是真的爱他吗?
只怕恨不得他死后都不瞑目吧!
林珩越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脚,举起匕飞刺进去!
噗!
鲜血嘭溅!
此时,不大的院子里响起来敲门声。
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从墙头跳下来,胆大地跑到林珩越的身边,去闻他鲜血的味道。
“宋大公子,我的猫不小心跑进去了,可否劳烦你的人开下门,我进去将猫带出来?”
杨二等人都是脸色一惊!
谢姑娘的事情,他们对太子提过,可太子反应十分激烈。
那日,太子知道了他们将原本就准备好的四个暗卫派给谢蕴颜的事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也没有吃药,直到了晚间随从都打瞌睡的时候,他才冷不丁地用暗哑的嗓音问:“她可还好?”
没等随从回答,林珩越却又冷着脸暴怒:“孤不想知道她的事情!那暗卫本就是给她的,何必到孤跟前再说一遍?难道你们是想告诉孤,她嫁了旁人?是想提醒孤,如今我就是个废人吗?!”
静夜中,他痛苦着,很快中毒留下的后遗症开始作,那一夜所有人都没有睡觉,却无济于事,只能干看着太子浑身痛得在床上打滚,面部痉挛,数次吐血,最终昏死过去……
没人敢在太子跟前提谢蕴颜。
可谁也没想到,谢蕴颜竟然直接找来了!
林珩越坐在地上,半垂着头,手里的匕当啷掉在地上。
杨二慌乱地说:“快,快将主子抬回到屋子里去,我让人去门口应付!”
说着他就要去抓猫,奇怪的是,那猫儿却随着林珩越进屋去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杨二无法,只能派了院子里的老陈过去。
老陈见太子回屋,门也关上了之后,便去开门了。
他笑呵呵的:“老奴给少夫人请安了,我们方才的确是见到了一只白色的猫儿,只是我们这院子里都是病气,为免您过了病气,请在此等候,老奴进去将猫儿捉了带回来。”
谢蕴颜远远望去,只见有人在扫院子里的地,满地落叶看不出什么异常。
可她却忽然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可我怎么闻到了一阵血腥味?莫不是我的猫出了什么问题?病气倒是不怕,我身子骨还不错,既然来了,恰好顺便也代替宋大人看望一番大堂哥,老陈,你带路吧。”
老陈一顿,向里看了看,还是笑道:“少夫人,您也知道,我们这院子常年没有人来过,不比东园地方大又干净,血腥味是方才有婆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屋子里腌臜,实在不适合让您进去……”
他越是这样说,谢蕴颜便越是觉得有问题。
她抬脚就往里走,一边怒斥:“屋子里腌臜?当真?那我更要进去看看了!你们主子好歹是宋家的大大公子,虽然是来投奔自己叔叔,但也不能这般慢待!如今宋家上下都是我来管账,大公子若是真的如你所说日子艰难,我必定得管的……”
老陈急得额头乱跳,可谢蕴颜走得极快,眼看着已经到了正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