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细指在瓷沿摩挲了须臾,她才柔声启唇:“既然这新邻舍礼数如此周全,我们又岂能无动于衷呢。”
“芙蕖,明日便将最角落那盆开得最好的木芙蓉送去,以表心意。”
一旁正捏着团扇为泱泱轻轻扇风的芙蕖虽然有些惊讶自家夫人竟直接舍了这几日最为喜爱的那盆木芙蓉,但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转瞬她又想起了什么,笑吟吟道:“夫人,明日便是会试放榜之日了,也不知公子今晚会不会早些回来。”
泱泱却缓缓落下眼睫,神色淡了些。
“回不回的,与我又没什么关系。”
芙蕖下意识和辛娘子对视一眼,这回却是不如以往那般忧心了。
不过几日的时间,她竟忽然觉夫人对公子其实并没有她以往所以为的那般厌烦疏离。
至少夫人每晚都会有意无意地询问公子的去向,也会特意嘱咐辛娘子备好夜宵。
再加上……芙蕖还记得,夫人那日在玉清阁,还买了一块男子戴的青玉坠子。
这坠子当然只可能是买给公子的,只是这几日公子回来时,夫人通常都已经歇下了。
而这种种迹象都让芙蕖觉得,夫人也是在意公子的,只不过不喜表达而已。
令芙蕖更为欣喜的是,也就在今晚戌时,最后一缕余晖还未完全散尽之时,6君则回来了。
男人今日罕见地穿了身深色长袍,却更衬得他身姿如松如柏,面容清举疏朗。
见院内这么早便灭了灯,6君则沉吟片刻,才低声问道:“夫人可是在后院?”
芙蕖摇了摇头。
“夫人沐浴完不久,现下应当在寝房休息。”
说罢她便转过身。
“我这便去告诉夫人您回来了。”
但她刚刚才走到廊下,6君则便开口叫住了她。
“既然已经休息了,那便明日再说吧。”
男子的声音温凉,隐约含着几分似是而非的不容置疑。
然而一心盼着两位主子能尽早消除隔阂的芙蕖一听这话,当然不免有些失落。
她忍不住道:“公子,夫人都等了您好几日了,既然现下您已经回来了,何不同夫人谈谈?”
等了他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