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言酌点了点头,唇角一冷,如今才到正题上不是?
二人刚坐下不到一刻钟,便有一双素手将白玉碗放到他面前。
沈言酌抬眉瞧了瞧,女子白皙的面上透着怡人的粉红,一身宫妃的装扮,是有些熟悉的,但却想不起来。
“臣妾偶尔思念皇子,幸亏有赵宝林时常陪着,才能纾解心怀。”
“嫔妾拜见皇上。”
沈言酌敛下眼皮,叫了起身,却是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德妃看了眼沈言酌,有些落寞道:“臣妾每次吃冰粥时,想着那孩子伴在臣妾身旁,定会同臣妾讨要,只可惜······”
沈言酌冷冷抬眼,德妃眸中一跳,轻咬唇瓣,也不在说什么,面上却是一片哀色。
原本凉爽的冰粥含在嘴里也没了滋味儿,沈言酌又瞧了眼怯怯站在一旁的赵宝林,“叮当”一声放下勺子,三两步走到殿外,却又见到前几日从御花园中挖出来的绣球花,如今正好好的种在殿前新砌好的花坛中。
看来她是要准备换个人用!
也罢!
上次许美人掌灯,自己则去了安安那儿,亦是折损了德妃颜面。
且安安刚进宫便如此盛宠,于她只有不利。
树敌过多,在这宫中亦是难以生存。
这一次,就当还了上一次吧。
眼角余光落在恭敬跪在殿门处的赵宝林身上。
朕给了你们机会,全看你们运气如何!
若不中用,可怪不得朕!
长长的呼出一声,合上眼帘,“今晚赵宝林侍寝。”
御前来人说今晚昭美人侍寝,引月轩的人已经习以为常,各司其职的准备着。
苏宁安听到信儿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面上泛着粉红,看了看已经恢复白皙的膝盖,眸中含了羞涩。
那几次皇上虽总是来,但她膝盖未好,只觉得丑陋无比,根本不愿让他瞧见,所以并未伺候,他也顺着她。
这段时间皇上许久不进后宫,一进后宫就来她这里,总不能再让他素着。
手背轻触着热烫的脸颊,唤了翠竹来,“去将那件衣服准备着。”
翠竹一听,眼中晶亮,却也跟着红了脸。
苏宁安早早沐浴完,长并未以簪环挽起,而是梳整齐之后任由青丝垂落腰间。
外穿着一件胭脂色滚雪细纱裙,裙摆堪堪盖住脚背,腰间一个如意结,一扯即散。
又让人专门去了御膳房一趟,提前准备了好些皇上爱吃的酒菜。
从日暮直到夜色四合,却未曾等到圣驾,反而等来了一连串赏赐和赵宝林侍寝的消息。
安礼额上不断地冒着细汗,不敢进去。
苏宁安则在屏风后不肯出来,即便她知道这是大不敬之罪,只要她按着以前在宅子里的样子,装也要装出一副恭顺不妒的样子,可今日也不知是怎么着,就是做不出来。
“娘娘,奴婢听说皇上今日去了瑶华宫,定是德妃娘娘·······”
“我知道。”苏宁安眼尾红红的,呼吸了好几次才咽下喉间的哽咽。“他是皇上,想宠幸谁都是对的,而我只不过是他的美人。”
无意识的劝着自己,却更觉得烦闷,但不知这烦闷从何而来?
即便他对她的好让她很是感动,但总不能真的是动了心吧?
苏宁安冷笑一声,何况进宫不就是为着苏玉心吗?
这恩宠只要不是她得了,谁得了都行!
命人撤下晚膳,换上了寝衣早早就寝。
明日正逢本月二十,还要给皇后请安呢,赵宝林今日承宠,明日定会比以往的请安更加正式,她恍恍惚惚的可不行。
这样想着,便闭上了眼睛,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