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辇自公主府离开,因着苏宁安怀着身子,所以走得并不快。
马车中,沈言酌看着兀自看向窗外、丝毫不肯搭理他的苏宁安,一脸的嗔意藏也不藏,无奈的将她揽入怀中,果然感到她身子僵硬,不肯任他搂抱,眸中一哂。
低低在她耳边道:“吃醋了?”
苏宁安睨了他一眼,却是连一个正眼都不肯给他,“皇上若是那般喜欢盛姑娘,不妨带回宫中,让她常伴左右,也省得皇上留恋的挪不开眼睛。”
沈言酌心中一笑,放眼天下,也就她敢这么大的胆子对他冷嘲热讽,偏偏他还不敢生气。
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却被苏宁安“啪”的一下打掉,眉间憋着一口气,也只是被她打败了一般摇了摇头,“瞧瞧,哪有你这样的宫妃,即便吃醋,却是藏也不藏,你这贵妃作得也太骄纵了。”
苏宁安恼怒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偏过头去直直的盯着窗外,鼻尖一酸,一声低低的嘤咛,吓得沈言酌慌了神。
“安安,朕逗你的……”
“皇上的心既然这处一瓣那处一瓣的落,当初又何必非要与安安一生一世一双人?非要臣妾将心给了你,又喜欢别的女子?”苏宁安咬了咬唇,今日本是欢欢喜喜的给静姝公主庆贺,谁知竟遇上了这样的事儿。
硬是将泪筐在眸中不叫它落下,心里的一通话说下来,仍觉得不够,也不知怎么了,今日就是憋不住。
“反正臣妾进了宫也出不去,不若我守着我的心,你坐拥三千粉黛,尽心伺候着也就罢了!为何又非要臣妾的心,要到了又不珍惜!”
沈言酌一愣,忽而抓紧了她的手,“你、你这是要与我决裂?”
本只是想逗逗她,谁知他的贵妃娘娘如今气性是越来越大,虽然她不愿,但仍是固执的将她揽在怀中。
苏宁安硬着身子与他挣扎了好了一会儿,却仍是没抵过他的力气,一瞬间哭得更是伤心。
“是朕不好,都是朕不好。”急忙拿了帕子帮她擦着眼泪,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捧着她的脸要她面对他。
看着苏宁安哭花了妆容,纤长的羽睫还挂着泪珠,忍不住吻了又吻。
苏宁安却不肯领情,推了推他,“谁要你假深情!”
“什么假深情?朕对安安,是真的不能再真。”沈言酌微微一笑,薄唇贴上她的耳朵。
夏日的暑气渐渐地散了,染了上秋日的凉意。
繁花似锦的御花园,如今也是一片金色,虽然好些花儿已经落了,但并不颓败。
凤毓宫
皇后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桃儿为自己盖上一层薄被,勾了勾唇,“你们也太小心了,本宫哪有那么娇弱?”
“可是由夏入秋,这时候是最容易病着的,都怪江意柔,害得娘娘如此,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皇后实在是拿桃儿没办法,只好依着她,“本宫只是身子弱了些,又不是要死了,哪里需要……”
“娘娘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跺了跺脚,桃儿眼中已经染上几分哭意。
皇后点了点头,“知道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却听外面禀报宸贵妃来了,刚一抬头,就见着翠竹扶着宸贵妃慢慢的走了进来、
“瞧你,挺着肚子怎么就来了?不是说我这边药味儿重,让你少来。”
皇后顺势坐了起来,拉着苏宁安的手,不准她行礼,立刻让人搬了张椅子来。
“我没事的,这孩子如今稳得很,只是看上去比怀江儿的时候还要大些,太医还说要多走走,不能偷懒,否则生的时候可要受苦了。”
皇后点了点头,摸着她的肚子,眼底隐隐的羡慕着。
“过些日子是赏菊宴,娘娘还不去吗?娘娘以前不是最喜欢这些?赏菊宴上有马球,还有投壶,可热闹了。”
苏宁安看着皇后,养了这么长时间面色仍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