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酌厌恶的拧起眉,看向盛玥儿的眸子更加不耐,“日后若是能找个男人疼爱你,那是你的本事!若是不能,只怪你命不好!还是你以为使这种龌龊手段,成了朕的妃子,朕就能疼爱于你?”
“皇上……”
“痴心妄想!”
安礼端着醒酒汤而来,因着是临时要喝,这又是贵妃娘娘那边的方子,因此安礼便全程看着,只怕御膳房的人偷奸耍滑,或暗地里做手脚,皇上金尊玉贵,不得不小心提防着。
只是进了拂柳苑,安礼这才察觉气氛不对,以往一直伺候在门口的小顺也不见了踪影,心中暗叫不妙,也顾不上礼仪,立刻推门而入。
一进来,见着原本服侍着的宫人跪了一地,内寝中,盛昭仪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皇上眉目冷凝,安礼这才知道真的是出了事,当下恨不得一头撞死!
“你怎么不在朕身边服侍?难不成你也被她收买了?”沈言酌见着安礼就更是生气,狗奴才,这种时候还敢玩忽职守?
但看见安礼端着的醒酒汤,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重重的哼了一声,当即便让安礼将所有宫人叫了进来。
“日后盛昭仪在拂柳苑,你们四个随时跟随,半步不得离。”说着指了跪在最前方的四个宫婢,“除了可在拂柳苑自行活动,别的地方,没有朕的口谕,一概不准去!特别是朕来的时候,你们四个把她给朕看紧了!”
此言一出,盛玥儿面上更是难看的不像话,以前即便艰难,可也不曾受如此羞辱,当下恨不得撞柱而亡。
沈言酌此刻是又怒又怕,怒的这盛玥儿看着饱读诗书,怎么会做得出如此下贱之事!怕的是若是真的叫她得了手,那岂不是坐实了他三心二意,只不过以此诓骗安安!真叫她的话一语成谶!
当下便不欲在此多停留一刻,抬脚就打开了内寝的密道,安礼见状立刻跟了上去,站在密道中,只等密道的门再次结实的关上,这才跑着赶上皇上了脚步。
不过这密道的钥匙只在皇上身上,倒也不怕盛昭仪使坏,也因着此处有密道直通朝露宫的花园,皇上才特意将盛昭仪放在这里。
盛玥儿看着再次关上的密道大门,再也没有半分力气,更是抵不住那些鄙夷的目光,大喊大叫着“滚啊!你们滚啊!”当即便趴在地上痛哭。
只有皇上方才指名的四个宫婢立在纱帘外,其余的便退了出去。
盛玥儿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哑了嗓子,可那句“皇上今晚留下好不好”再也没了出口的机会。
自从她入宫以来,看着皇上时常在这里过夜,可除了帮瑾王送画那次做做样子,皇上每次都是从密道离开,去了贵妃那里。
别人看着是盛宠,可不过是表面上的体面,皇上连她的身子都不肯碰,目光更是不曾落在她身上。
本来进宫之时就没有别的心思,只想着趁此机会逃离瑾王的掌控,可看着一国之君原来也能如此宠溺别人,甚至做到了好些男人都做不到的洁身自好,她便动心了,犹豫了,忍不住想要争一争!
好的东西人人都想要,凭何她就不行!
可结果,却偏偏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还要受着这些奴婢的羞辱!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竟然想从娘娘手里抢人!满宫里瞧瞧,如今哪有一个敢如此?”
“谁说不是呢?没有咱们娘娘的样貌,没有咱们娘娘柔软的性子,更没有和皇上多年的情意,也敢如此!”
“就是,谁不知道,咱们娘娘是皇上心心念念,好不容易才寻回的人。凭着自己有几分才气就以为能抢走皇上,看看后宫,才女可不是没有,许美人当初不就是?后来竟还不知廉耻的用此龌龊手段,呸!什么东西!”
“也不看看皇上当初为了接娘娘进宫,费了多少心思?如何相较?”
听着外面不曾遮掩的嗡嗡声,盛玥儿这才知道原来这里都是贵妃的人。
原来早从一开始,皇上就掐断了所有的可能性。
盛玥儿意识到这里一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