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对,我们的人去了她出生的村子,确认的确有这么个人。
不过她因为从小父母双亡,所以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外祖母家,跟外祖母一起生活,从那以后没回过村了,所以村子里没人认得她的画像。
我们的人又去了她外祖母家的村子,他们有人认得红苫,说她外祖母在她大约九、十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她卖身进了当地一户官宦人家做丫鬟,这些都跟她的档案资料对得上。”
白宪嫄:“再后续呢?她是怎么来渝州的?”
秦简:“三年前,她去的那户人家因为贪赃枉法,涉及多条人命,被全家抄斩了。她和其他的奴婢充为官婢,被拉去了京城。后来,又被上一任主人卖到了人牙子手里,辗转来了渝州。”
红苫是个武功高强的杀手,她的经历,肯定不是这样的。
但是却又查不出破绽来,可见,她所填写的经历资料,应该是真假掺半。
童年之事或是真的,后面的,尤其是那满门抄斩的官员家的丫鬟经历,死无对证,无从查起,应该是杜撰的。
白宪嫄沉默片刻,说:“看她的经历,还真是命途多舛,有克亲克主之嫌,我娘当初怎么就把她买进来了呢?”
秦简摇头:“或许是楼夫人事情多,没注意到这等细节。更何况她也不信这个。”
白宪嫄:“那青笠呢?”
秦简神色顿时丰富起来,说:“她竟是个有来历的。”
白宪嫄:“哦?什么来历?”
秦简:“咱渝州有个名头颇为响亮的马三爷,以前就是街上一个小混混,后来有了钱,开了赌场和妓院,在城北一带,算是个地头蛇一样的人物。您的表兄匡扶林匡公子,跟他交好。而青笠的真名,叫马光秀,是马三爷的亲妹妹。”
白宪嫄挑眉:“这样啊……”
她还真不知道青笠的真实来历。
前世,她被青笠出言侮辱甚至虐打,觉察到她并非普通丫鬟的时候,已经盔甲尽去,无力自保了,无法去查她的底细。
秦简却是不解:“但是我想不通,她为何来我们府上做个丫鬟?”
白宪嫄猜:“或许,地头蛇……挺好用?”
“挺好用?”秦简问:“您是说……邬夫人?她用地头蛇要干什么?”
“自然是用来对付我们!”白宪嫄说。
秦简任是聪明绝顶,却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费这么大功夫对付我们又是为何?您是要出嫁的姑娘,而我只是个下人,我们对她的核心利益,并无威胁。”
白宪嫄说:“秦叔,上次一块给您那令牌的图纹,可查到了?”
秦简说:“他们一块查到了。那竟是京城梁王府武卫的令牌。梁王府的武卫,又为何会乔装成商人,来我们渝州?”
白宪嫄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我那位大娘和姐姐,完全不会说鲜卑话,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懂。
上次洗尘节,白婉柔拿出了咱们南朝贡品雪肌膏给我们用,三婶认了出来,她还有些慌。
而她们的出现与梁王府武卫基本上是同一时间……
综合种种,秦叔,您说,邬宓母女会不会根本不是从北地回来的,而是跟梁王府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