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跳跃的思维,若非知道内情,任谁也想不到。
但是,一旦被她这样点明关联起来,秦简竟觉得并无牵强之处。
而且,在宏观层面上,秦简知道的,远比白宪嫄多。
听到白宪嫄的话,他立刻想到了京城那边梁王桓夷与皇长子桓川之争。
南朝与北朝缔结的停战契约中,归还皇长子的日期将近。
朝臣们都认为,无论是序长幼还是论功劳,都当迎皇长子桓川回京,立为太子。
偏偏皇帝偏爱幼子桓夷,想立他为太子。
为此,朝堂之上,争论不休。
这个时候,掌控南朝命脉的三大门阀的态度尤其重要。
秦简是除白鹤行和楼楚雁以外,唯一知晓于仞真实身份的人。
白氏站谁,不言自明。
主公主母突然遇难,梁王的武卫出现在这里,邬宓母女的可疑之处……秦简的脸色多次变幻。
如果真的如此,那她们归来,是一个惊天大阴谋呀!
白宪嫄没去打断他的思路,等了一会再说话:“秦叔,您可是想到了什么?”
秦简用赞赏的眼神看着白宪嫄,说:“姑娘的聪明才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会让人盯着那个商队的。”
白宪嫄微笑:“秦叔,青笠的情况,劳烦您先别跟我祖母说。”
秦简:“为何?她目的不明,或许会很危险,当尽快将她抓捕,查清原委。”
白宪嫄:“我觉得还是暂时不动她比较好。像她这种角色,未必知道什么真正的内幕,抓了也问不出多少东西来,反而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的警惕心,我们就更不好查了。不如留着,好好监视着,等她真的做了什么,有了实证再抓。”
秦简点头:“好,我也会派人全天跟踪她。姑娘您要多加小心,若要出门,务必带着于仞秦琅他们。”
白宪嫄:“嗯。”
……
就如她跟秦简说的那样,青笠未必知道邬宓她们的真实身份和回来的目的。
所以白宪嫄更看重的,是红苫。
她相信红苫一定知道很多。
但这是基于她上一世的经验,没法跟秦叔说。
除非能抓住红苫的把柄,方才有借口拿她去审。
她想了想,决定去把红苫那匹宝马骑回来,它也应该养得差不多了。
高手爱宝马,她若看到自己的马被白宪嫄弄来了,会不会做点什么呢?
到时候不就逮到她的把柄了吗?
于是,第二日,她又去了马场。
渝州气候偏热,即便是下了雪,一旦回晴,雪很快就化了,万物复苏,重现生气勃勃。
枣红马经过休养和精心照料,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它貌似真的认她为主了,见了她就凑过来,很亲热的样子。
而且,它好像能听懂人话。
白宪嫄问了一句“这马能不能骑了?”它竟半跪下来,望着白宪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就差能说话了。
白宪嫄坐上去,它跑得平平稳稳开开心心的,跟上次于仞坐上去那癫狂的模样判若两马。
女孩子出门都坐车,骑马的机会少,所以,白宪嫄并没有属于自己的马。
但从现在开始,她也是有马的人了!
她很开心,一开心,记忆当中关于马的东西也就活了过来。
“于仞!”白宪嫄在马上喊道。
于仞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