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丹出嫁的头一天,拓拔容华和贺嫦都送了添妆过来。
白宪嫄让渥丹谢了她们,贺嫦看着旁边偏殿里满地的嫁妆,酸溜溜地:“哎哟!太子妃殿下可真是大方,一个丫鬟出嫁,准备了这么多的嫁妆。”
白宪嫄说:“渥丹从小跟着我,跟我自己的家人一样了。”
拓拔容华说:“太子妃殿下是真正仁心仁德之人。南朝有太子和您,将来必会更加繁荣昌盛。”
白宪嫄笑道:“拓拔才人这嘴,真会说话。我何德何能?不过是受先人庇佑罢了!”
……
说了一阵闲话,两人就告辞回去了,路上,贺嫦有些沮丧,说:“我们两个真是悲哀,这么看起来,竟过得不如人家一个丫鬟。”
拓拔容华:“那也不是普通的丫鬟,你没听太子妃说吗?那是从小在跟前,跟家人一样的。”
贺嫦叹气:“前些日子,我又去偶遇太子,他看到我了,但是那眼神……跟看到屎似的,充满了厌恶与排斥。我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人家这惹人厌啊?”
拓拔容华劝她:“别这么说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要妄自菲薄才好。”
贺嫦:“你说,如果我们现在要走的话,他们还会好好安顿我们吗?”
拓拔容华看向她:“怎么?你打退堂鼓了?”
贺嫦:“就是越来越觉得没劲。根本就没有希望。”
拓拔容华:“你要是走了,留我一个人怎么办?”
贺嫦:“姐姐,要不我们俩一起离开这儿吧?”
拓拔容华摇头:“在这儿挺好的。安稳,又不愁吃喝。”
贺嫦:“可是人不能只求个安稳吧?总还得有些盼头,我现在是感觉留这儿没有盼头了。”
拓拔容华没说话。
……
大家都去了萧石家里。
白宪嫄特地邀了桓钰,蕴实,宝音,莫谨言,还有乐慧县主去。
“县主,谨言,还有渥丹,各有各的背景,以往各不相识。”白宪嫄说,“但是,萧石,秦琅和郭松云,却是从我五岁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我身边,情同手足,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我今儿把大家都叫来,是希望往后,咱们也要好好相处,做过命的姐妹!”
县主和莫谨言都笑着点头。
萧宝音却不乐意了:“你们都是姐妹,那我和蕴实呢?”
白宪嫄:“你们两个当然不能跟我们做姐妹了。”
两人都是一愣。
“因为你们一个是我舅母,一个是我叔母,比我们都大一辈呢!”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萧宝音被笑得满脸通红。
“各位姐姐。”突然,一个小孩儿过来,规规矩矩冲她们行礼。
“咦?是小山呀!”白宪嫄笑道,“谁叫你过来的?”
“是太子殿下叫我来的。”陶小山说,“他说请各位姐姐每个人写一句诗。”
他拿来了一张金边红纸。
“干什么用啊?”白宪嫄问。
“他们在玩游戏。”小山说,“说猜哪句是自己的未婚妻写的。”
白宪嫄:“还玩得挺有意思。行!拿过来吧!”
于是每人写了一句诗,卷好又拿给了小山。
小山又恭恭敬敬行礼:“谢谢各位姐姐,姐姐们受累了。”
然后,他就小心翼翼捧着那幅字走了,小小的背影,又端方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