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她没有恶意,闲得没事还能聊上两句。
迪丽亚离开的时候,也劝她让她早点走。
可她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有她的部落,那斯图虽然不是暴君,不会因为她的离开降罪整个部落。
可她不敢赌那个万一,上了战场见过鲜血的人还能保持初心吗?
反正她不信。
那斯图思索片刻问道:“一个人?”
苏迪雅点头,“嗯,一个人。”
草原上的女子无论贫富贵贱,都是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的,想来防身不是问题。
苏迪雅说完就不理眼前的人,向另一边站得挺直像个木头的男人招手。
“敖科特,我们走。”
敖科特迈开长腿,从小男孩手里拿起自己的箭,冰冷地箭矢在小男孩手心滑过一条痕迹。
敖科特把箭放进背上箭筒,大跨步跟上那抹青葱蓬勃的绿意。
“敖科特叔叔,你可以教我射箭吗?”小男孩在身后问道。
敖科特和苏迪雅停下脚步,两人一齐回头,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刻在绿色的画布上,宛如两条平行线。
小男孩对跑来跑去,流一身臭汗的打架没有兴趣。
他想射箭是最适合他的,只需要站着,动一动手指头就能将敌人击于马下。
敖科特不反对:“可以,等你长到我的腰的时候,我就教你。”
小男孩听完一蹦,欢喜的不得了。
苏迪雅停下脚步原地等着跑过来的男人。
眉毛一挑,“不错嘛,这么快就当师父了。”
敖科特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手一挥,示意苏迪雅带路。
苏迪雅撇撇嘴,转身就走。
三年过去,木头还是那个木头。
看完了一场戏,兴奋的人群停止躁动,准备转战美食。
突然从小男孩后面跑出一个老人,老人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便,停下时身体不受控制向旁边倾倒。
苏予墨凭着十天之内锻炼出的警觉,在老人步伐渐停时,拉起沉浸在喜悦中的男孩,把他放到另一侧,同时扶住老人,避免一起冲撞事故。
老人嘴里念叨着:“哈扎斯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他。”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移向这个白苍苍的老人,等待那斯图的回答。
那斯图平静地说出事实:“他死了。”
老人不停摇头,一直在重复“死了”两字。
云丹汗王死的那一天,鹰就向部落出了信,告知部落的人一切情况。
在场的人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可惜,他本可以今天和他们坐在一起享受亲人的环抱。
野心害人呐。
老人在不停地自言自语中理解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他闭上眼睛,幽幽叹了一口气,“死了也好。”
老人看着哈扎斯从一个还不到六公斤小孩,一点一点长成一个少年,成亲生子,到长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