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看着半空中的纤纤玉手,不知大阏氏是什么意思,还是她们西域的人第一次见面要伸手。
萨仁也学着她的样子伸出手,空气中多了两只相隔十厘米的手。
一只手白皙丰润,一只手修长有力。
苏予墨一看就知道萨仁和她想到一块去了,该怎么结束这个因时代不同造成的误会呢。
这时阿布鲁赶了上来。
“大汗,我们去巡逻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阿布鲁飞快地说完这句话,便抱起女人向一旁闪去。
苏予墨还没把他说的字连成句,两个人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不见,只留下马儿的一声嘶鸣,马蹄声隐入夜色。
苏予墨收回手,叹了一口气,再来这么几回,她都要成筛子了。
不过刚刚有一刻“众爱卿平身”这五个字从她的脑海里飞进又飞出。
若是脑子一抽真说出来,不知那斯图是何反应。
苏予墨抬头问道:“阿布鲁是什么个情况?”
她知道他不走寻常路,可总得有个触点吧。
他挑眉一笑,“不知道,习惯就好了。”
说着手划过苏予墨的腰际,牵起她的手朝他们的帐篷走去。
苏予墨竟从那双轻微眯起来的眼睛里看到了宠溺。
“你不会是……”她甩开他的手,眼睛眯成一条缝。
不是她想多,是他们两人让她多想,防备之心不可无。
“是什么?”
那斯图不懂她表情的含义,眼里满是求知。
“没什么。”
苏予墨挥挥手,她被他眼里对未知的渴望打败了,根据两天的表现来看,她多想了。
空中晃悠的手被那斯图抓住,那斯图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多问。
两人十指交握,继续向前走。
“等等。”苏予墨停下,“我忘了,早上我和索亚说好她要教我做护脖的。”
她刚才看到阿布鲁脖子上毛茸茸的布料才想起来的。
“索亚现在应该哄奥古勒睡觉了,你以后什么时候去找她都行。”
“也只能这样了。”苏予墨点头。
“索亚她没有孩子吗?”
从样貌上看,索亚应该和她小姨差不多大,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每个孩子都跟在自己阿爸额吉周围,她的身旁只有奥古勒。
“本来有一个孩子的,她的爱人五年前死在了战场上,听到这个消息后她悲伤过度,那个孩子只在她肚子里待了三个多月就走了。”
“后来她再也没有嫁人,奥古勒的阿爸也死于那场战争,他额吉自杀后只留下一岁的他,索亚就开始照顾他,一直到现在。”
那斯图的声音寂寥萧索,仿佛秋日平原枯树上的最后一片树叶。
风一吹过,飘飘荡荡,离了依靠,不知归处。
她后悔问了,这里每一个人背后的故事都是由鲜血书写而成。
可不问那些事情就不存在吗?
苏予墨哽咽着声音问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