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骑最快的马,打最猛的架。
那斯图急切地想让自己变强。
没有阿爸额吉,他有云丹汗王教导,可云丹汗王要处理很多事情,不能每时每刻看着他。
成功还得靠自己。
一天他无意中骑马来到了一个大树底下。
那个大树有七八个人围起来粗,风吹过,树枝摇摆如飘带,心情舒畅极了。
他觉得这是一个练习拳脚功夫和灵活性的好地方。
刚爬上树干准备休息一会儿,树底下突然来了一个不之客。
就是敖科特,他要在那里练习射箭。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
那天他们打了许久,最后到精疲力竭时,那斯图的身上中了两只箭,敖科特的脸上和腿上挂了彩。
那斯图之前听过敖科特的名字,也见过他射箭,不愧是被称为神箭手的人。
此后为了分出胜负,划出领地,两人几乎天天打架。
敖科特偏灵活,那斯图偏勇猛,两人正好互补,谁也制服不了谁。
一个月过后,在无数次拳脚的招呼下,两人的体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许是觉得为了争抢一片地方这个举动有些幼稚,两人在大树树叶变黄后就再也没有针锋相对过。
后来的一年里,那斯图在一边骑马跑步上树。
敖科特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射箭,一支又一支箭从他手里飞出。
有时两人兴致来了,大战一场。
从秋天到冬天再到夏天。
那个时候没人知道他们已经相识了一年,在外人眼里两人关系不深,只是大汗和属下的关系。
这也是那斯图选择敖科特作为卧底的原因。
在认识阿布鲁后,那斯图的话才多了起来。
阿布鲁是真的能说话,有一次甚至把那斯图说得睡着了。
几个厌倦战争的领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静坐一旁。
虽是不愿再起战争,可后面的三条还是让他们皱起了眉头。
很多人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几句话。
不打仗,他们还能干什么?
放羊?遛马?烤肉?
没有女人给他们当奴隶,他们等着霉吗?
碍于那斯图的威压,他们互相用眼神表示不满,没人说话,就等着第一个人开口。
“说话。”那斯图食指敲了敲桌子。
他最烦这种眉来眼去的人,磨磨唧唧,长着嘴是干什么的。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冷笑,一个腰肥体圆的男人开口说道:
“不打仗,几年后我们的手还拿得起刀剑吗?本该驰骋草原的战马恐怕也已经一身肥膘了。”
“这样的草原人还能叫草原人吗?和中原那群柔弱不堪的男人又有什么区别?”
眼里的熊熊怒火仿佛要把整个帐篷点燃,把所有人都烧死。
“大汗,你是要将我们整个族群带向死亡吗?”
若不是武器在进入帐篷前被人拿走,恐怕此刻这人已经站在帐篷中间把刀指向那斯图了,而不是坐在地上唾沫吐在旁边人的桌子上。
那斯图调整回最开始的坐姿,沉声说道:
“你所谓真正的草原人就是把磨砺多年的刀锋朝向自己人吗?”